“没,我在花园里玩,能有什么打扰。”
闻言,纪沄眠才放松了些,她小声将来意说清:“我昨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我、我担心打扰你休息,所以就等到了现在。我只是一点皮外伤,可以不休息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去画室跟你赶进度。”
祁瑾秋有些不懂,为什么纪沄眠总是这么乖?
无论是说话也好,还是某些下意识的举动,都让她整个人身上那种又冷又纯的矛盾气质突显的淋漓尽致。
就像现在。
明明她已经说了她在花园里玩,可经由纪沄眠说出口,却好像变成了她没有这么懒,而是一个人在画室里专注地赶画展进度。
花费了一些时间,祁瑾秋才在浮沉思绪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凭借我们两个现在的速度,三十副作品肯定能在约定时间内交给举办方,而且后面我们肯定会越来越熟稔,说不定还能提前几天。”她淡笑了声,“所以你先好好休息,不要着急,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纪沄眠轻声道:“那、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去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你先休息一天,明天看情况决定。”
纪沄眠显然有些惊讶:“看情况吗?不是说只是休息一天,然后第二天正常继续吗?”
她的音量并没有因此骤然抬高,而是始终控制在一个听起来很舒适的分贝。祁瑾秋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神情,那双漂亮的眼睛会因为惊讶而微微上扬,眼角弧度圆润,眼底布满了细碎的光芒,有点像小猫,但更像懵懂好骗的小白兔。
在这一刻,恶魔占据了上风。
她闷笑了声,声音低沉:“不然眠眠不听话。”
电话那头如她预料般传来失措的细微声响,像手边的某种东西被碰倒了似的。片刻后,祁瑾秋才听到纪沄眠声若蚊呐的回答。
“眠眠、听话。”
结束这段通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祁瑾秋都在不断思考,是不是她昨晚给的答案出现了偏差。她隐隐察觉到某些事情正在以一种不可控的趋势发展下去,深陷其中的她似乎很难有条不紊地交付出正确反应。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间,眼前的光线被一团阴影掩盖,再抬眸时,她才发现是她姐。
祁筝坐在她身边,冷然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十分严肃,仿佛接下来要跟祁瑾秋进行一场气氛肃穆的谈话。她将端盘里的茶杯稳当摆放在桌面,接着分别倒了两杯茶。
温热的茶水被饮尽,她才面色淡淡地出声问:“怎么了?”
祁瑾秋有些疑惑:“什么怎么了?”
花亭位处花园中央,透过树荫,两人能瞧见不远处的假山河道旁,祁母正拉着柳怡薇一起拍照。祁筝目光如常,手指摸向了大衣口袋:“你的兔子介意我抽支烟吗?”
安静乖巧的小兔子直勾勾地望着两人,祁瑾秋想了想,委婉道:“虽然电子烟对人类身体损伤很小,但还是少抽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