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闻言叹了口气,闭上眼双手合十的念叨了几句‘菩萨保佑’。
一旁的刘妈妈也跟着双手合十。
念叨完,王若弗睁开眼,正好看到院子门口,彩环撑着伞提着裙摆朝这边走来。
“不是让你去等着主君么,怎么自己回来了?”王若弗蹙眉问道。
彩环面露难色,道:“大娘子,主君给老夫人请安之后,出了院子就和奴婢说,他有公务在身就先去书房了,晚上您也不用等他。”
王若弗闻言,胸口起伏了几下,恨恨道:“哼!定要是要去林噙霜那个狐媚子那儿!”
说着,一甩袖子,王若弗朝着屋内走去。
刘妈妈朝着彩环摆了摆手,赶忙跟上王若弗。
进到里间,
看着坐在桌边气呼呼捏着手绢儿的王若弗,刘妈妈低声道:“大娘子,奴婢瞧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除了被林噙霜勾搭了去,还有什么别的?”王若弗瞪眼道。
刘妈妈叹了口气:“大娘子,您忘了之前大姑娘回来说的事儿了?”
“华儿?她说什么了?”茫然的看着刘妈妈,王若弗想了想,道:“你是说?”
刘妈妈点头:“大娘子,就是康家的事儿!奴婢听着下面的小厮说话,好像这两日康家把姑娘送进亲王府这事儿,满汴京城的都知道了。”
“说不准,此事已经传进了主君耳中。主君向来自诩清流,常说诗礼传家,连襟家里出这么个‘卖女求荣’的笑话,心情定然好不了。”
听到此话,王若弗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埋怨道:“姐姐她说,此事定然瞒的严实,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刘妈妈道:“康家之前奴仆换了大半,想来是有嘴不严实的透露出去的!康家又是官宦高门,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般事情自然传得快!!”
“如此行事,也是不管亲戚们的名声了!瞧着长房和康家的喜事,去年就拖拉了一年没定,您说这样一来,这事儿会不会”
王若弗摇头生气道:“姐姐她也不和我商量,这些事儿我也不管了!”
“大娘子您别说气话!康盛两家亲事是否继续,李大娘子都要看您的面子!”刘妈妈说完,看着王若弗的脸色,道:“要不,您去寿安堂问问?”
王若弗闻言,眼睛一亮起身道:“走!去找老太太!”
隔日下午,
下下停停的雪,终于完全停下。
阴云消散后,
金色的阳光从西边照了过来,映的学堂隔扇变成了黄色。
庄学究坐在罗汉椅上,侧头看了看窗扇道:“诸位,雪后路滑,趁着天色尚可,提前散了吧。”
“是,学究!”
学堂众人纷纷站起身行礼。
后面木台上的小厮女使们,则纷纷上前或收拾书桌,或递上斗篷披风。
坐在载章前面的长槙,则站起身拿着书本朝学究走去,低声请教着。
齐衡看了眼长槙,回头看着系好斗篷的明兰,笑道:“六妹妹,瞧着七郎当真是好学,也不知是在问什么问题!”
已经站起身明兰微微福了一礼,道:“小公爷说的是。”
一旁的长枫摸了摸下巴:“瞧着七弟弟,可能比我还聪明!也不知庄学究为何不让他继续往上考。”
“学究自有考量。”齐衡有礼的笑道。
徐载靖站在另一边,戴上想递过来的手套、护耳,笑道:“几位,我先走了。”
明兰闻言,看了徐载靖一眼后,低头道:“徐五哥哥慢走。”
戴好护耳的如兰也朝着徐载靖福了一礼,笑道:“徐五哥哥,明日见。”
当徐载靖撩开帘,准备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长柏在和学究说话。
“长柏,你大后日有事需告假?”
“是的,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