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种!改了越礼的姓,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吧!你们商家人,从来都没有瞧得起我!我林遇之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一个玩物,是个笑话!”
说不动,便不说了。
林遇之辱骂道:
“你们以为今日改了越礼的姓,往后商扶砚的日子会好过吗?柳疏月,我告诉你,商扶砚这个孽种能在亲娘重病之时不回来见最后一面,你以为他对你会有真心吗?你要小心,不要被他骗了!”
柳疏月歪了歪脑袋,
“公爹,先不商扶砚去大漠凶险万分,您可曾问过他为什么没回来?是没收到信,还是信被有心人拦下,让他无法及时回来!”
她才不会相信一个卑劣之人的挑拨。
商扶砚低着头,只能看见头戴牡丹的女孩,站在他身前,似乎为他遮挡住了那年他在大漠时的风沙。
母亲身为大长公主,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保护大夏子民上,当她得知大漠的百姓,喝不上水,吃不上饭,心生了挖井的念头,那时,她已经怀有身孕。
商扶砚自然舍不得母亲怀着身子去大漠那样贫苦的地方,他决定自己去,按照母亲的要求一步一步在大漠挖出一口又一口井。
大漠的百姓,是被大夏抛弃的百姓,许多年来只有他们自己记得自己是大夏的子民,丝毫不知皇帝早已经将他们抛弃。
黄沙,风暴,贫苦,这样的地方没有挽救的必要。
但那里的人为了活下去,几代人都在努力求生,努力挖井,小孩子和女子是不能下井的。
孩子和女人是生命延续的希望。
下井的多是年老的,无法耕种的,没有用的人,他们佝偻着身子,将一筐又一筐沙子运出来。
一年又一年,沙子变成了土。
商扶砚去的时候,大漠的百姓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女子和小孩子们开始下井,继续挖掘。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景象,那是一个丝毫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的地方。
百姓们挖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为了生存挖下去,商抚砚决定重新燃起希望,将生命的火种延续下去。
在母亲和弗依将军研制出来的挖掘轮车的帮助下,几个月后,土出现了微弱的湿意。
直到某个早晨,下矿井的小孩子发出一声兴奋的高呼:
有水了——
有水了——
商扶砚想到此处,紧紧握住柳疏月的手,那时候是他第一次懂得什么是“希望”。
大漠的生活条件艰苦,只有水源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种子,商扶砚曾经送信给母亲,那时候母亲回信说,母亲的大漠不适合种植粮食,种植枣树最好。
商扶砚又赶紧去搜寻枣树,这一去就又是一个月,在此期间他再也没有收到过母亲的来信。
他不知道,母亲的身体已经虚弱,他真的不知道。。。。。。
父亲,也从未问过他,待他回去,是质问是辱骂是不孝,是母亲已逝。
“哼,难道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商柯死前都没见到这个逆子回来!柳疏月,你还想为他找借口吗?”
林遇之冷笑。
“这个逆子就是钻进权势当中,你可知道商柯死后,商扶砚没多久就成了摄政王,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