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深望着他的眸。
“小妈,”他道,“我是来继承你的。从前你是我小妈,今晚过后,我就是你的夫君。”
阮逐舟忽的一个激灵,转身就冲往门口!
叶观胳膊一横拦住他的腰,将人一个腾空轻而易举拖回来!阮逐舟拼命挣扎,又疯了似的抬手就要扯开前襟的盘扣,叶观一把打掉他脱衣服的手:
“阮四!”
“你他妈疯了!”阮逐舟气喘吁吁地大吼,挥手给了叶观胳膊一拳,“你不动手是吗?好!叶家不是有一口枯井吗,我现在就跳,我他妈不奉陪了!放开!!”
叶观岿然不动,一手钳住他的两只手腕,用力一推,桌椅轰然撞开,阮逐舟整个人跌回床上!
他嘶了一声,忍着疼就要爬起来,却看见叶观已经站到床边,半张脸浸在阴影里,气息却一丁点都没有乱,沉沉地注视着他。
阮逐舟刚坐起来,叶观把披着的大衣脱了,随手往旁边一扔,阮逐舟抓着这空挡扑过来要把人推开,咔哒一声——
下一秒,一只上了膛的手枪抵住阮逐舟胸口,阮逐舟动作下意识一滞,须臾功夫,叶观箍住青年一只脚踝,毫不客气地扬手一拉!
阮逐舟整个被掀翻回床上,好在后脑勺磕在枕头上,所幸只是一阵眼冒金星,并没有立刻昏过去。他吃力地呵斥:
“叶观你个混蛋……”
叶观嗯哼一声,握着阮逐舟纤细的脚踝,像摩挲玉石般抚摸那不堪一握的踝骨。
他手上用力,阮逐舟吃痛地昂起头,而后感觉到叶观将他动弹不得的那条腿太高,抗在青年结实的肩头。
“这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变化无常。”叶观说。
他向前半步,单膝跪到床上,一边扶着被架在他肩上的那条骨骼匀长的腿,一边慢慢抬起另一只持枪的手。
“从前我也有过不解,柔柔弱弱,身似无骨,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男妾也好,乐伎也好,男人没有男人的样子,父亲到底看上这种人什么。”
“后来遇见小妈,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有多狭隘。小妈远比那些人更坚韧,更有种,更天不怕地不怕,只不过偏偏生了张勾人的脸,长了把销魂的骨。”
“儿子喜欢小妈宁折不弯的性子,可是小妈,儿子现在宁可您身段软一点,娇滴滴一点。您疼一疼儿子好吗?”
阮逐舟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牙关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你这个变态,疯子……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叶观?!”
叶观的笑消失了,眼底闪过一抹压抑的暴戾。
他猛地将手中冰冷的金属抵住那条tui:“廉耻?”
阮逐舟一个寒颤,身体也跟着绷直。
“等等,”他断断续续地制止,“枪会走火——”
“你怕什么?”叶观突然低低地喝道,“现在开枪你不就求仁得仁了?还是小妈怕走了火,你的尸体被要被打得稀巴烂了,嗯?”
冰凉的枪口顺着笔直的腿骨下滑,再下滑。阮逐舟的喘息里逐渐掺杂上痛苦的意味:
“叶观!你住手……”
枪口激起皮肤上细密的鸡皮疙瘩,引得身体下意识战栗,阮逐舟的喘息声随着叶观促狭的挑逗而愈发难耐、cu重。
年轻的少将眸色渐深:“您和父亲洞房后的第二天早上命我伺候您用早膳,在寻声阁让我给您垫付茶钱的时候,不是说过我这当儿子的孝敬您,是天经地义么?”
他觑起眼睛,面上瞧不出扭曲狰狞,然而眼底划过报复的快意。
“儿子的孝敬让您满意了吗,小妈?”
阮逐舟颈侧浮起青色的血管,埋在苍白的肌肤下,脆弱地一下下跳动。
他裹在凌乱的婚服里,挣扎不过,耳垂上鸽血红泛着触目惊心的光,阮逐舟浑身都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部分是冷汗,还有一部分是羞于启齿的黏湿。
他牙关颤抖:“原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都,记得……你小肚鸡肠,寡廉鲜耻、啊!”
叶观冷笑,手上愈发毫无顾忌,他阴恻恻地看着阮逐舟双手无助地抓了个空,最后只得薅住底下的锦被,偏过头用脸颊难耐地蹭上枕面,隐忍地咬住下唇。
抵着的枪口恶趣味地四处游弋,步步逼近的侵略之下,阮逐舟额间泛起吃痛的冷汗,耳畔嗡嗡作响,伴着叶观低沉的声线:
“原来小妈的字典里也有寡廉鲜耻四个字。”
“既然如此,小妈当着我的面任凭父亲对你上下其手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讲你与父亲如何亲热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堪?”
“对着父亲,对着大哥,你做小伏低,曲意逢迎,为何我就只能得到你的冷脸?为何只到了我这,你我就要讲礼数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