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祥瑞形状……跟那少年的那枚玉佩更像。
见此柳清卿心中对于两件事大概有数了。
这确是应家的人,第二个便是那少年,应是与应家也有渊源。
见她出神,应于诚并未出言打扰,在她再抬眸时才从怀中摸出另一扁盒。
“这是刚刚去对过银楼给你买的及笄礼”,应于诚满脸歉然,“应早给你的,先前的事我们不找借口,全是我们不对。今后还请表妹给我们致歉的机会。”
怕她不收,应于诚又说,“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我自西北来带不得重金,前些日子住客栈也不敢买,又不易随身携带。这是我刚刚去对过银楼挑的,掌柜的说是京中时兴的款式,若是不喜欢,还可去换。”
应于诚一五一十交代个明白,不得不说,柳清卿对他印象极好。
起码此刻算是不错。
“表兄唤何名?”
应于诚见她认了自己,这才松口气,脸上终于浮现朗然和煦的笑,“我叫应于诚。”
柳清卿颔首,也挽起一抹清雅的笑,“表兄,我叫柳清卿。”
应于诚眼里终于也染上笑:“表妹,我知。”
两厢对视,都瞧见对方真切的笑容,两个人俱是放松,便莫名其妙笑得大声了些。
应于诚转念便问:“表妹近来过得可顺心?有何我是可做的?”
有倒是有,但柳清卿也不是傻子,总不能四处嚷嚷她要走。
虽说是表兄表妹,却跟陌生人也没甚两样。
嘉兰居雅间中,谢琅正与人会面。
似听到熟悉之声,谢琅不由蹙眉,垂眼又凝神听了一会儿,面色不大好。
隐约能听出好像是柳氏与一男子。
后半程半几乎没再言语,只听对方说。
听着对方说正事,却控制不住出神。那人见状,嗓音也渐渐低下。
谢琅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情绪,待将人送走后才叫谢伍进来,回雅间转身之际还仿佛无意瞥了隔壁一眼,那一眼停留了几息。
待谢伍随他进来,他以眼神示意谢伍关上门。
谢伍领命。
刚一回头却吓一跳,大人不知何时如鬼魅般立在他身侧一步之遥,忽然低声,“你去隔壁打探一番,切记隐匿身形。”
这命令让谢伍一头雾水,还想再问,大人却竖起手指让他噤声。
谢伍咽了咽口水,只好退出雅间。
出去后躲开人前,熟手熟脚上了房顶。
这算是最隐匿行踪,不易被发现的手段了。
他如壁虎一般趴在午后滚烫的房顶,悄悄将青瓦掀开一道缝隙。
待看清屋内场景后,不由瞠目结舌,瞪大了眼。
屋内居然是夫人,不光有夫人,还有一年轻男子!
那男子正递给夫人一锦盒,夫人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耀眼的点翠鎏金珠钗。
模模糊糊听不清夫人与那人说得什么,但能瞧见夫人愉悦的神情,及收锦盒时的坦然。
谢伍哽住,头皮发麻。
这是天要亡他啊,他回去怎么说!
他怎么说,隔壁雅间果真是夫人?
正想着,屋内男子忽然抬头,谢伍忙避到一旁。同时后背冒出冷汗,此人好生敏锐!
这还是他头一回失了手被人察觉!
再也赖不得,谢伍匆匆退下屋顶回到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