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仰慢慢晃,在草丛中发现颗鸟蛋,忙拉盛燎过来。
可能是当了父亲,他完全受不了这种即将破壳的小生命,小心地捡起那枚鸟蛋,还好没破。
他抬头,看了眼树梢,上头有个鸟窝。
树有些高,没梯子。
盛燎把风筝放地上,托着那枚温热的鸟蛋,找准了树枝。裴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跳起来抓住枝干,飞檐走壁跃了上去,踩着枝干放好鸟蛋,又直接跳下来。
裴仰:“……你是猴子么?”
盛燎笑:“里头还有两颗。”
裴仰拉着他去洗手,两人肩并肩在风中走了会儿,没再放风筝。带点儿冷的风吹过,空气带着湿土的腥气。
裴仰的瑟瑟变成了一周一次。他的娱乐活动越来越少了,仅有的一项时间还被压缩得很短。
这几个月燕窝补汤轮番补,脸颊肉多了点。盛燎亲他脸颊总忍不住轻咬一口。
裴仰身上带着冰消雪融的味道,孕期身体敏感得很,一碰就轻抖,想要推他,又抱得很紧。
有时候打电话时只是“哼”了一声,盛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吻他。上头时很混乱,缓下来就好了,要与盛燎做关系纯洁的朋友。
盛燎贴他脸颊,又忍不住轻咬一口:“我谢谢你啊。”
他尚未下去,他的一次和裴仰的一次不同,但每次裴仰舒服了,便不舍再弄他,小心帮他延缓着舒适。
裴仰有时候会帮他,有时候会大发慈悲让他看着自己这张[圆圆]的脸。
盛燎看得心快化了,忍俊不禁,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像是深处盛夏,灵魂被烤干,干瘪又可怜,无措又仿徨,不敢说爱他。
刚进四月就下了场雨,花园终于陆续发芽。
爸妈带着庄园里的桑葚草莓来看裴仰。
盛总:“本来想给你俩带点儿桑葚果酒,想着你俩都不喝酒。”
黎若反对:“你给俩小孩带酒干什么?”
盛午:“想着孩子出生后他俩可以喝。”
黎若说了他一顿。
裴仰怕他们说盛燎,主动说:“盛燎现在也不喝酒了。”
黎若笑:“盛燎从来滴酒不沾。”
盛总也说:“哪怕出去应酬也是滴酒不沾,他有特殊避酒技巧。”
裴仰久久没说话。
二老:“嗯?怎么啦。”
裴仰忙说:“没……”
他快没脸见人了。
盛燎滴酒不沾,那之前两次自己……主动……
他又把自己埋起来不想见人。
盛燎哄着问怎么了,看到爸妈送的东西,猜到来龙去脉,好笑,揉来揉去玩。
裴仰质问:“你装醉。”
盛燎无辜:“我说了没醉,你非不信。”
裴仰生气:“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严厉制止!非要看我笑话,让我那样那样。”
盛燎:“因为我乐在其中。”
裴仰脸一红:“哦。”
这么坦率又不要脸,他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两天手上的研究项目全面卡顿,不光他这边,老师那边也是,大家一筹莫展。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真理的发现本来就是曲折上升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