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两族,在边境划定战场,即将进入全面混战的前两日。
“还没找到那人吗?”
妖族驻地,一座金碧辉煌的奢华洞府内。
金色铭文凝聚的封印下,澎湃的金源之气,如湍急的浪潮。
每一次起伏,都会冲散一部分封印,金色浪潮就会膨胀一分。
金九霄盘坐在浪潮中心,气息一路攀升,竟已经来到了源象境九星巅峰,还在不断提升。
赤发老者站在金光之外,面露无奈之色。
“九少,老奴已经派了许多探子,去九少和那人交战的那片区域,近来都。。。。。。
那盏灯燃得极静,仿佛自亘古便已存在。微光摇曳,不似风动,倒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一声呼吸。孩童蹲在玉莲前,小手轻轻碰了触花瓣,指尖一暖,竟觉心头某处空落落的地方被悄然填满。他不懂这是什么,只记得昨夜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蹲在他床边,替他掖了被角,说:“别怕,爹在外面守着。”
可爹早就走了。七岁那年,一场山洪冲垮了村口的石桥,也卷走了外出采药的父亲。母亲从那天起再未提过他的名字,仿佛多念一次,心就会碎一分。
而此刻,这朵花开了,梦也回来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悯园,归途树最后一片叶子缓缓飘落。苏砚立于树下,仰头望着九十九道流光消逝于天际,久久未语。阿沅走到他身旁,递上一碗热茶。
“你早知道会这样,对吗?”她轻声问。
苏砚接过碗,指尖摩挲着粗陶边缘:“谢先生留下的不是任务,是火种。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愿意呼唤,归途就不会断。”
陆知寒从廊下走来,黑袍猎猎,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南疆传来消息,有村落一夜之间全族梦见亡亲归来,醒来后家家门口都生出一朵玉莲。”他顿了顿,“他们称那花为‘忆魂莲’。”
盲童坐在檐下,手中木偶已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鸟。“这不是结束。”他说,“是回音开始扩散了。每一颗种子落地,都会唤醒一段沉睡的记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终于敢喊出那个藏了一辈子的名字。”
苏砚闭目,心神沉入护心符中。那一瞬,他看见无数画面如潮水涌来:北方雪原上,一位老妇跪在荒坟前,手中捧着一双未织完的袜子,泪如雨下;西方戈壁中,一名老兵对着残破军旗喃喃自语:“兄弟们,我活着回来了……你们想家了吗?”南方海岛边,少女将一封信折成纸船,放入海浪,“哥哥,今年荔枝熟了,你尝不到,我就埋一棵树在你坟头。”
每一个场景里,都有一朵玉莲悄然绽放,一盏归心灯无声亮起。
“原来如此。”苏砚睁开眼,声音微颤,“我们以为是在帮别人找回记忆,其实是他们的思念,一直在支撑着归途树生长。”
阿沅点头:“所以谢无寄当年才会选择成为‘活籍’。他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符咒与神通,而在人心不肯放下的那一口气。”
正说着,天空忽现异象。
东南方云层翻滚,裂开一道细缝,一道青灰色的光柱直贯而下,落在百里外的枯井岭。那地方曾是古驿道要冲,百年战乱后沦为废墟,如今连路都被藤蔓吞噬。
但此刻,整片废土竟泛起淡淡荧光,如同地下埋藏着星辰。
“那是……逆命之兆。”陆知寒脸色骤变,“有人在强行唤醒死者的执念!”
“不是唤醒。”盲童忽然抬头,神色凝重,“是囚禁。那光里没有思念,只有命令。他们在用外力把灵魂钉在人间,不让它们离去。”
苏砚猛地攥紧护心符:“是谁?”
话音未落,远方传来一声低沉钟响。不是青铜所铸,更像是某种骨骼撞击发出的鸣音,带着腐朽与压迫感,震得归途树叶片簌簌抖动。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之上。九响之后,天地俱寂。
片刻,一只乌鸦自东南飞来,通体漆黑,唯独双眼泛着惨白光芒。它落在院中石桌上,口中衔着一片焦黄的竹叶,放下后便僵直倒地,化作灰烬。
苏砚拾起竹叶,只见上面刻着一行扭曲文字:
>**彼岸司残卷?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