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府边境,人妖两族战场。
随着两族的防线完全建立。
两族边境,竟然同时升起连绵近万里的巨大光幕,将整个边境战场封锁在内。
如同划出一座巨大擂台,两族天骄,将在这座擂台中,进行一场漫长的厮杀历练之路。
此时,人族边境战场的唯一入口。
不断有人族武者涌入战场。
他们大多都是,三五群群,结队而行。
毕竟,在这座巨大战场中,危机四伏。
结队而行,相互帮衬,会保险许多。
但也有不少人,选择独自行动。
例如此时,一道青。。。。。。
那少年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没入晨雾,仿佛一滴水汇入江河,再无痕迹。苏砚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未语。阿沅走来,手中捧着新沏的茶,轻轻放在石桌上。
“你说……他还记得多少?”她问。
苏砚摇头:“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只要他还愿意替人传话,就说明‘念’还在。”
风拂过归途树梢,叶片轻颤,像是回应。这棵树比从前更茂盛了,枝干伸展如伞盖,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藏着一段低语。有人说它已通灵,能听见千里之外的呼唤;也有人说,它的根系早已穿透地脉,连通天下所有开过玉莲的土地。
但苏砚知道,真正让它生长的,不是神通,不是符咒,而是人心中那一丝不肯熄灭的牵挂。
日子看似重回平静,可他知道,伪途之劫虽止,余波未平。
三日后,陆知寒带回一封密信??来自北境边城守军。信中说,近来边境荒坟频现异动,夜间常有白影游走于残碑之间,不伤人,也不近村,只是绕着某几座旧墓反复徘徊。更有戍卒在值夜时听见诵经声,细听却又空无一人。
“最关键的是,”陆知寒压低声音,“他们在一座塌陷的祠堂里,发现了半块残碑,上面刻着‘彼岸司’三个字,笔迹……与谢先生极为相似。”
苏砚眉头紧锁。那封信纸他反复看了三遍,墨色沉稳,落款清晰,不像伪造。可若真有人在北境重建彼岸司,为何不动声色?为何只扰亡魂,不涉生者?
盲童坐在檐下,指尖摩挲木偶的翅膀,忽然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谢无寄,可能从未离开过?”
众人一怔。
“名录之内,并非死地。”盲童缓缓睁开眼??那双本该看不见世界的眼睛,此刻竟泛起淡淡银光,“那是由千万思念构筑的空间,时间流速不同,意识亦可延续。谢先生以身合道,未必是消亡,而是转化。就像灯芯燃尽,火种却仍在风中飘荡。”
苏砚心头猛地一震。
他想起那晚焚烧遗书时,火焰中似乎闪过一道虚影,模糊得如同幻觉。当时他以为是心神激荡所致,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回应。
“你是说,师尊还活着?”他声音微颤。
“活着?或者死了?”盲童轻笑,“又或者,既不在生,也不在死?在那里,定义早已失效。但我敢肯定一点??有人正试图用他的名义,撬动归途的根本规则。”
阿沅蹙眉:“可我们已经毁了伪碑,破了噬忆莲阵,连守名傀都被解放了……谁还能继续冒充他?”
“不是冒充。”苏砚低声道,“是借用。就像回音撞上山壁,反弹出另一个声音。那不是原声,却带着原声的轮廓。如今遍布天下的玉莲,每一朵都是对谢先生意志的呼应。若有人掌握足够多的执念,便能借这份共鸣,模拟出‘真影’。”
陆知寒脸色骤变:“你的意思是,敌人不需要真的复活谢先生,只需让世人相信他还存在,就能篡改契约?”
“正是如此。”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名外园弟子奔至廊前,跪地呈上一枚青铜铃铛??形制古朴,表面布满裂纹,铃舌是一截人类指骨。
“这是……守魂铃?”阿沅失声。
苏砚接过铃铛,指尖触到那根骨舌的瞬间,一股寒意直透心脉。脑海中骤然浮现画面:一间幽暗石室,四壁刻满逆转符文,中央摆着一口铜棺,棺盖半启,一只手从中伸出,掌心朝上,似在乞求,又似在召唤。
而棺身上,赫然铭着两行小字:
>**此身虽朽,此志不灭。**
>**待我归来,重写生死。**
“这不是谢师尊写的。”苏砚咬牙道,“这是……对他信仰的扭曲。”
他知道,有些人无法接受“放手”的教义。他们渴望永生,渴望团聚,渴望将所爱之人永远留在身边。这种情感本无错,可一旦被野心裹挟,便会化作最可怕的邪念。
而这股邪念,正在悄然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