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
此时,顾尘风面露震惊之色。
他从姚泽口中得知,韩天行原本是打算亲自出手,消灭顾尘风等人。
这也是紫云宗那位少主的意思。
这一切都因为边境战场中的一座秘境,发生了改变。
紫云宗少主叶沧澜,带领着紫云宗一批强者和韩天行,赶赴了那座秘境。
顾尘风在中州待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对于所谓的秘境,他也是有所了解。
不同于此前在妖族边境探寻的“上古遗迹”,这些遗迹多是前辈强者留下的墓葬。
遗迹的价值,跟墓。。。。。。
雪落无声,天地素白。
苏砚站在村口那株老梅树下,木偶被他轻轻放在石凳上,肩头积了一层薄雪。他没有拂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阿沅的墓前玉莲已结出一枚嫩芽,在风雪中微微颤动,像是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
他闭上眼,耳边又响起她最后的呼吸??轻、缓、安详,像一片叶落在水面,涟漪都未曾惊起。
十年巡游,百城归思,千山送别。他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如今都开满了玉莲。可这世间再无人为他煮茶,再无人执手笑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吗”。
忽然,木偶胸口的结晶轻轻一震。
苏砚睁开眼,只见那颗心露结晶竟泛起微弱的金光,如同晨曦初照湖心。紧接着,一道极细的声音自其中传出,不是言语,而是一段旋律??那是盲童曾在归途树下吹过的笛音,清越如泉,却带着轮回深处的回响。
“……你在说话?”苏砚低声道,指尖轻抚木偶的脸颊。
金光渐盛,幻化成一道虚影??是盲童,白衣胜雪,双目紧闭,身后钟影若隐若现。
“师弟。”虚影开口,声音空灵,“钟已归正,名录未崩,但‘补遗者’的根,仍在人心。”
苏砚默然。
“你以为太庙一役便终结了执念?”盲童轻叹,“不。只要人还惧怕离别,只要爱仍被当作占有之物,归途就会有人想要逆转。他们不会死,只会换一种名字重生。”
“我知道。”苏砚望着雪地,“所以我还在走。”
“这一次,不是守护,也不是终结。”盲童的身影开始消散,“而是见证。你要亲眼看着,当人们学会好好告别时,归途是否会真正安宁。”
话音落下,金光尽散,木偶恢复沉寂。
苏砚缓缓起身,将木偶背回背上,拄杖前行。
风雪漫天,山路难行。但他走得极稳,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生死之间的距离。
三个月后,江南春寒料峭。
一座小城外,归思亭新立。亭中一位年轻女子跪坐于前,手中握着一封未烧的信。她泪流满面,却迟迟不肯点燃。
“娘走了三天了……”她喃喃,“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考上功名了,我可以养她了……”
苏砚静立亭外,听她哭诉良久,才缓缓走近,递上一盏油纸灯笼。
“写给她的话,不必非得烧掉。”他说,“你可以挂在归思枝上,风吹一日,便是她听见一日。”
女子抬头,见他满面风霜,眼中却有温润如玉的光。
“您是……归途使?”
苏砚点头:“归途不接引亡魂,只护送思念。你母亲若真爱你,定不愿看你困于悔恨。”
女子怔住,终于将信折好,系上红绳,挂于亭旁玉莲枝头。春风拂过,纸笺轻摇,宛如招手。
苏砚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女子一声轻唤:“谢谢您……替我说了再见。”
他脚步微顿,未回头,只抬手轻按了按背上的木偶。
这一路,他不再阻止招魂,也不强劝放手。他只是出现,在每一个执念最深的时刻,说一句该说的话,点一盏该亮的灯。
有人骂他是断情之人,割裂骨肉亲情;也有人称他为渡魂使者,教人如何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