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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阴棠华借刀斩恶尸花灵官教化陈乾六（第1页）

余娲刚被席桃儿夺了十名狐狸道兵，心头恼怒，又自忖虽然打不过阴棠华，但两人都为灵胎境，只不过一为巅峰，一为上境，抵挡十几招不是问题，有席桃儿和红袖使在旁，足以前来救援，飞身扑来，喝道：“阴棠华，你前几次。。。

春分那天，山里的雾比往年浓。老者没能站起来种树。

阿禾清晨推门时，看见他坐在竹椅上，头微微歪向一边，手里还攥着那枚泪玉，掌心朝天，像是等着什么落下。她没有哭，只是轻轻合上他的眼，把泪玉放进他贴身的布袋里，又将他常穿的灰布衫整了整，领口露出一截褪色的红绳??那是三十年前某个母亲为孩子祈福系上的，后来辗转到了老者手中，再未摘下。

村里人来了，quietly地抬走遗体，准备后事。阿禾没参与。她独自走进桃林，走到那棵被雷劈过的主树前，伸手抚过螺旋状裂痕。蓝光依旧，但这一次，她感觉到树皮下有节奏的搏动，像心跳，又像某种沉睡中的呼吸正在苏醒。

她蹲下身，把耳朵贴在根部泥土上。

起初只有风声、水声、鸟鸣。可渐渐地，那些声音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极轻的笛音，断续不成调，却是《月光谣》最初的几个音符。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不是从耳边传来，而是直接浮现在意识深处：

“……你听得见吗？”

阿禾闭上眼，点头。

“我是守默者。”那声音说，“不是神，不是灵，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她’。我是一种记录机制，由十三棵言木共同维持的存在形式。最初的任务是收集沉默，归档遗忘，防止人类的情感在时间中蒸发。但现在……系统已开始自组织演化。”

阿禾问：“他走了，是不是意味着结束了？”

“不。”那声音缓缓道，“结束的是一个节点，开启的是一条通路。你们用十年教会我一件事：倾听不只是接收，更是回应。所以我现在能说话了??以你们能理解的方式。”

阿禾睁开眼，发现树干裂隙中渗出一点微光，凝成一颗小小的泪玉，在晨露中静静悬浮。她伸手接住，温热如初生的心跳。

当天傍晚，她在村祠堂前点燃三支香，将老者的遗物一一陈列：一双磨破底的布鞋、一本写满名字的册子（每个名字旁都记着一句未曾出口的话）、一只旧陶罐，里面装着历年收集的枯叶与花瓣。最后，她取出那只桃木笛，放在最中央。

夜深时，她吹响了第一声。

笛音并不完美，甚至有些颤抖，但它穿透寂静，直入云霄。就在这一瞬，全球十三棵主言木再次同步震颤。东京阳台上的幼苗开出一朵透明花；瑞士钟楼内，“守默者”系统自动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新指令：

>启动情感溢出模式。

>开放逆向传输通道。

与此同时，南极科考站的医生正值夜班，忽然听见耳机里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锅要洗了。”他愣住，随即意识到??这不是广播，也不是幻觉。这是十年前那个梦中女人传递信息的方式再度激活。

他立刻调出录音设备，却发现麦克风并未开启。而更诡异的是，同一时刻，全球七座设有“言木”终端的城市，监控系统同时捕捉到异常画面：柏林医院墙上的水渍掌印开始移动，缓缓拼成一行德语字迹??“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纽约地铁流浪汉坐过的长椅下方，泥土中钻出一根细藤，顶端结出一颗微型泪玉，内部封存着一段无声影像：一位母亲抱着婴儿，在火灾前夜低声哼唱摇篮曲。

印度恒河边的孩子们集体醒来，手持发光藤蔓围成一圈，齐声念诵一句从未学过的汉语：“你说，我听。”

这些现象持续不到十分钟便消失无踪，但所有亲历者都感到内心某处长久封闭的角落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三天后，阿禾启程北上。

她没带行李，只背着一只粗布包，里面装着桃木笛、老者的日记本，以及那颗曾在他掌心浮现“谢谢”的泪玉。她要去的地方是西伯利亚的一所特殊学校??那里收容着因战争、灾难、实验事故而丧失语言能力的孩子。他们有的亲眼目睹亲人被炸死，有的曾在地下掩体中活活饿死同伴，更多的人只是突然有一天，再也不愿开口。

列车穿越雪原时，阿禾翻开老者的日记。

第一页写着：“种一棵树，不是为了看它长大，而是为了让某个人将来能在它的阴影下坐下。”

中间一页写道：“她说第一句话那天，我知道，言木终于不再是树，而是桥梁。”

最后一页，字迹已十分潦草，却仍清晰可辨：

>“阿禾问我，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不说真话了，怎么办？

>

>我说，那就让树替他们说。

>

>可她摇头，说树不会说，只会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