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视线又昏暗,乐意看不清詹宁楼的脸,但她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她甚至有一种直觉,从自己躺在这里开始,他就在这么看着自己了。
乐意很想知道他在以何种眼神看自己,可她又害怕看到。
她怕即使是现在的詹宁楼在面对她时也做了包装和美化。
真实的詹宁楼比她以为的更难以接受。
“我……想喝水。”
在众多自救的方式中,乐意选择了示弱。
她干哑的嗓音听上去确实很渴。
詹宁楼没有任何反应。
乐意适应了点昏暗的视线,可以依稀看清他的脸。
模糊的视线隐藏不住顶级的骨相。
如果不是此时的氛围不对,乐意其实很吃詹宁楼的颜。
乐意晃了下脑袋,总觉得自己的酒还没醒。
那一口确实灌猛了,她也没料到自己会那么醉,昨晚的记忆到上车就断了。
脸上的妆卸了,身上衣服没换。
乐意回忆了一下,似乎每次她睡死过去,詹宁楼都只是帮她卸妆,不会碰她身上一下。
他缠着自己这样那样都在自己清醒时。
如果他们的开始不是因为一场场交易,如果没有沈宴……
乐意的思绪被打乱。
詹宁楼站了起来。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在乐意抬头想看他的脸时,他朝她弯下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詹宁楼把她抱到客厅的岛台。
他单手托抱着她,空出的手接了杯水。
乐意想接杯子,詹宁楼手移开,她接了个空,抬眸目露不解地望着他。
詹宁楼把杯子递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回岛台。
詹宁楼不让乐意碰杯子,喝的那口水含在嘴里没咽下。
乐意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詹宁楼不是没用嘴喂过她水。
但她都是“被喂”,没有主动喝过。
乐意垂眸,看到詹宁楼咽喉的滚动吞咽,情不自禁地跟着咽了两下,仿佛也有清凉的水顺着喉道往下滑,缓解她的渴意。
她更渴了。
在詹宁楼的吞咽变快时,她终于没忍住,双手主动捧住他的脸,将唇堵了上去。
詹宁楼很吝啬,只给她喝一半,剩下的自己咽下去。
乐意感到意犹未尽,急迫渴望地吮吸他嘴里津液。
詹宁楼被她吻得气息变急,但还是往后退开,不让她再亲。
乐意被吊得不上不下,人难受的时候脾气跟着放大。
她赌气再次吻上去,被詹宁楼偏头躲开。
“詹宁楼……”乐意委屈地快要哭了。
除了被欺负感到委屈,乐意同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被欺负了什么也做不了,就只会哭。
詹宁楼看着她眼眶里不断滚落的眼泪,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