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在楼下等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
“要不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昨晚得知乐意上了沈宴的车,詹宁楼这些年第一次动了某些极端的念头。
其实一直以来,詹宁楼那么在意沈宴,哪怕乐意已经戴上了订婚戒也依然防着对方,是因为沈宴太适合乐意了。
他们喜欢着同样的东西,有很多共同话题,有着可以一起奔赴的理想和未来。
他们的感情可以用很多外在来维系。
这是詹宁楼永远也无法做到的。
而这种精神上的纽带和共鸣,不会因为时间空间消失。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不说话,温热的气息不断拂过他脖子,有种残忍的亲密。
詹宁楼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能真把你心掏出来把他弄出去,你要真放不下他……那就放不下吧。”
乐意的呼吸停滞了几秒。
她听到了什么?
詹宁楼竟然说他可以接受她继续喜欢沈宴?
乐意认识詹宁楼这么久,从没有在哪一件事情上,见到他如此放低姿态,甚至连自尊都拿出来任由她踩在脚下。
乐意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詹宁楼虽然笑着,眼里却全是彻骨的冷意,“高兴坏了?”
乐意的眼里渐渐弥漫起了湿意。
心里酸疼得厉害。
詹宁楼这次好像是真的难受了。
喜欢吗“我不喜欢。”“但我喜欢你。……
难过到最后,就会彻底失望。
詹宁楼不再苛求她心里有没有别人,是不是意味着,他从此也不再坚定地只选择她呢?
乐意想,正常人在一个无论自己拿真心怎么都捂不热的人,和一个数年来仰慕追求自己的人之间,都会选择后者。
詹宁楼选择陈芷无可厚非。
乐意的手一点点从詹宁楼脖子上松开。
乐意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沈宴那句——
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等等我。
等我转身看到你。
等我明白我的心。
乐意发现,人在真的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心脏被利刃划过的痛却清晰彻骨。
詹宁楼也这么痛过吗?
乐意的下巴被抬起。
小姑娘的眼里蔓着潮湿的雾气,那排黑色羽翼眨得又轻又慢。
她看上去很难过。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詹宁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他这次在海市分公司外派一年,之后会调回M国总部。”
“想在国内还是M国读研……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