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宝玲没答应,也没拒绝:“敏诗在国外,我回去和振邦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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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家,两人立刻针对此事展开讨论。
这事是邝振邦提的,但不说解决办法,窝在单人沙发,时不时瞟她一眼,眼神里有委屈,也有责怪。
翁宝玲愠怒:“少拿那种眼神瞧我!是你逼我把孩子送走。现在就该你来收拾烂摊子。”
她揶揄:“你主意多大啊。外面的种都带回家。现在装什么哑巴。”
邝振邦丝毫不让:“这方面我自然是比不上你,偷偷摸摸地带人回家,瞒完这边,瞒那边。”
翁宝玲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邝振邦说:“我有主意。需要你配合。”
“你说。”
“我准备请个人来代替邝敏诗。”
“什么意思?”
“既然‘邝敏诗’这个名字必须活着,那就找个信得过又好掌控的人来当‘邝敏诗’。”
“找谁?”
“Alexa。”
邝振邦分析:“我查过她。她是被收养的。本来就和家里关系不好。养母去世,养父长期在国外。她在国外长大,国内没什么朋友,身份很好换。”
“你打算怎么和她说?”
“就说敏诗生病了,不适合露面,需要她在外维持形象。”
翁宝玲点头,认同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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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私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邝振邦没找律师,自己拟了个合同,先让翁宝玲审一遍,再让梁兆文也审一遍。
他把Alexa叫到办公室提出这份合同:“只要你答应这件事,价格方面可以再商量。”
邝敏诗看合同,前面是需要她做的事,后面是一份赠与合同。赠与她两个亿的财产以及两处豪宅和一栋商铺。
邝振邦说:“这是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她没有犹豫,拿笔签下:“多谢邝总提携。我会演好这个角色的。”
签完合同,邝振邦和翁宝玲各显神通,动用所有人脉,将付颖妍的身份彻底洗成邝敏诗。
拿到新身份证的那刻,她的眼泪滴落,一滴又一滴,落在‘邝敏诗’三个字上。
这十七年,无论新家人对她多好,她都无法确认那份爱是对她,还是对‘付颖妍’。她模仿‘付颖妍’,喜欢‘她’喜欢的,讨厌‘她’讨厌的,时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分不清自己是谁。
直到这刻,她才有了身份。
有了这个本该属于她的身份。
她把换回身份的事告诉付礼诚。
付礼诚问:“接下去怎么办?”
邝敏诗很肯定:“当然是继续待在这。”
但松开握着他胳膊的手:“谢谢你陪我回来。如果你累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会。”付礼诚摇头,“不用担心我。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爸爸呢?他最近好吗?我好忙,有一阵没联系他了。”
“他很好。”付礼诚拿出一本英文诗集,“他的诗集上周出版了。喏。给你一本。”
邝敏诗撕掉封面和封底,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付礼诚愣住。
她说:“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