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时又不想让泠川知道他的白发是为她而生,皱起眉头,强硬地看着她的双眼,说道:
“我政务繁忙,因操劳过度而生了几根白发也正常。倒是你终日闲着,有什么可忧心的。”
泠川翻了个白眼,骂道:
“你管得着吗?管天管地也就算了,还管到别人心里想什么了?我只听说过有文字狱,从未听说过想一想也能下大狱的。就算你是皇帝老儿,也管不着!呸!”
“你是我的妻子,作为你的丈夫我总有权力问一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吧。”
他带着几分侵略性,伸手勾过她的脖子,猛地把她拉近了,她的呼吸就打在他的面孔上,鼻尖轻轻地,意外戳了一下他的面颊。
“就是……”
泠川无端觉得面皮发热,心跳得飞快。
她脸红一阵,惊异又羞恼地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已经习惯于和顾时以夫妻相称了。
顾时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命令的语气说:
“泠川,快点告诉我。”
泠川被他弄得头脑发昏,拼命让自己清醒下来,千万不能出了错漏。
真要是论起来,她无非也就是害怕假死一事被发现,连着几天没睡好才生了白发。可现在她得找个借口把顾时糊弄过去。
“别人都说帝王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听了便觉得害怕,所以就长了根白发。”
这谎话实在是太拙劣,说出来,泠川自己都不信,因心虚脸又红了几分。
顾时一听,非但没有因为泠川在邀宠吃醋而高兴,反倒因厌恶而轻轻眯起眼睛,抿紧唇,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
“若是下人们碎嘴,你把他撵走了便是,为何要为了外人随口说的两句话而疑心我。”
他看着她心虚的样子,一眼便识穿了她的伎俩,冷笑道:
“依我看,恐怕宫里无人敢这么不长眼,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我看你不过是在担心秦思昭,被我发现了,又编这种拙劣的谎话唬我。”
“泠川,我心甘情愿地被你骗久了,你真当我是傻子?”
他伸手揪住她的领子,并不十分用力,只是想给她一些压迫感。
“开枝散叶罢了,怎么就是大逆不道?”
泠川梗着脖子,心虚地开始转移话题,又伸手去推了推他,可顾时却一动不动。
“在这宫中,和我的意思对着干当然就算大逆不道。”
顾时干脆利索地说道。
他冷笑着,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继续追问道:
“陶金荣,你到底是不是在为了秦思昭发愁?”
泠川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装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急促地说道:
“人家在京城做官做的好好的,风光得不得了,轮得到我来为人家发愁么?再说我本身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顾时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松开了她,但依旧是没什么好气地把脸撇到了一边。
“你也是,真能吃飞醋,本身就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也要醋。”
泠川拍了拍胸前的褶皱,皱着眉抱怨道。
“当众求我给陶金荣和秦思昭赐婚,这可算不上八字没一撇。”
她皱着眉头,睁大了眼辩驳道:
“我都没碰过他的手!和你比可不就是八字没一撇吗?你都已经把我给搞怀孕了!”
顾时红着脸去捂她的嘴,
“你小声点,别让外面的宫女听见。”
泠川把他的手打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有脸干,没脸认,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