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抓到没有?”
“当然抓到了。”
夏鹤的神色渐渐阴冷,变得万分骇人。深知就算祁无忧身侧没有护卫,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伤得到她。
“是谁?”他又问了一遍,“这几天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无忧躺在床上,仰脸望着夫郎厉鬼般的面容,竟“咯咯”笑起来:“这有什么。”她笑得比他还像鬼:“若是当了皇帝,来行刺的人就更多了。家常便饭,早日习惯罢了。”
她说着,竟慢慢真有些习惯这命在旦夕的生活,又喃喃念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不是说着好听的。”
夏鹤盯着她被白纱缠了一圈的手臂。不知深浅的伤口正在悄声愈合着。他到底是撬不开她的嘴,祁无忧软硬不吃,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祁无忧换了个姿势,枕在他的臂弯里,“你心疼么。”
她主动送上红唇给他撬,但他却生生忍住。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夏鹤说完,竟是要穿衣服。
祁无忧气得骂道:“好啊,你滚!滚了以后就再也别想上我的床!”
夏鹤正背对着她系衣带。原本只想陪她和衣睡一晚,听到她这样蛮横,多半是起身就要走的。可他隐约听见她带了哭腔,不由得转过身来。
她果然怒瞪着他,但素净的面庞宜嗔宜喜,让人看一眼就心生不舍。
于是那勾着衣带的手指又松开了。
第50章如胶似漆不管夏鹤的身份配不配她。……
50。如胶似漆
不知不觉,又是一响贪欢。
天际昏沉,未现曙色。轻柔的帐幔微微动了一动,祁无忧睁开眼睛便要叫人。
“这就要起?”
夏鹤几乎同时醒来,见祁无忧拖着睡袍越过他,自己也起身靠在床头。揉搓了一晚的白袍挂在身上,几乎遮不住男子裸露精壮的胸膛。
司帐的竹雾低着头拉开床幔,根本不敢多看。祁无忧却对眼前的美色视若无睹。她背着夏鹤换起衣服,仿佛昨夜与他缠绵的女子另有其人。
“我有要事进宫。”
她说着,回身觑了夏鹤一眼,神色难辨。
昨晚,她是那样缠他,喝了迷魂汤似的。无论她此刻表现得多么硬心肠,也遮掩不了昨夜的脆弱。
四目相对,祁无忧只寄望于夏鹤并未发现她的脆弱,更别把它当真。
不能再多一个人知道她的把柄,一个都不行。
鸣鸾宫传出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歌谣,许惠妃不敢继续追究。新的禁军统领声称失火只是意外,奉宸苑也开始动工修缮蓬莱阁,同时销毁了所有证据。
宫中对贵妃母女愈加敬畏,仿佛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击倒。
只有祁无忧清楚自己的死穴。
她夤夜入宫,走到鸣鸾宫外时,还月高风清。
皇帝昨夜宿在贵妃这里。祁无忧不必深思,确信母亲得心应手,早已和皇帝和好如初。
等帝妃起身,宫女马上传话给她,她立即跪到了寝殿的外间,佯装已经跪了个把时辰。
“什么事这么急。还天不亮就来了。”皇帝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语气还算和煦。
谈笑间,宫女们掀开珠帘,
“父皇……”祁无忧再度唤出这个称呼时,喉咙似乎在抖,“儿臣闭门思过数日,想了许久,此番分明是有人构陷我们母女。中秋那夜,都是儿臣和驸马起了口角,追着丹华走到了蓬莱阁,才碰上大火。若非驸马来得及时,儿臣早就和惠娘娘一同葬身火海了。一计不成,此人便想让母妃担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挑拨离间,从头至尾都是想让父皇变成孤家寡人!”
皇帝搀着贵妃,侧身看向她。
祁无忧主动提到:“儿臣甚至已经听说了自己并非天家血脉的谣言。可见这层出不穷的手段都是以铲除皇嗣为目的,堪称司马昭之心,狠毒阴险。”
皇帝闻声色变,仿佛第一次听说:“何人传此谣言?!”
“女儿敢说,此人定与谋害惠娘娘、嫁祸母妃为同一人。”
祁无忧说着叩了一个头:“儿臣恳求父皇滴血验亲,还母妃和女儿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