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找别的来转移注意力。比如,我突然发现朴元彬身体的触感似乎与我的不太一样。我总觉得她的胸脯不是很饱满,那隆起的线条更像是肌肉撑起的弧度。
不过我不觉得女孩子有肌肉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以前班里有些肥胖的男同学由脂肪堆起来的胸比我还大呢。
由朴元彬的心跳声编织奏鸣的摇篮曲渐渐哄我拥入梦乡。
又过了几天,我的生理期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潇洒离去。
生理期结束后,我没有再烦朴元彬陪我一起睡觉,于是我们维持了一段时间的仿佛贤者时间的、平静的相处模式。
结果,在毫无征兆的某天中午,朴元彬迅速解决完她的那份连沙拉酱都没淋的蔬菜碗,对我说道:“下午,我们去商业街逛逛吧。”
姨妈姨父当然是很赞成我多出去走走,我也很无所谓,因此就这么一拍即合。
我回到卧室,随便翻了件白T跟长裤就OK了,结果去找朴元彬的时候她还没收拾好。
我倒是觉得很正常,毕竟那么精致的女孩子肯定要认真打理一番。
我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望向正往脸上涂抹护肤品的朴元彬:为了防止清水沾湿额发,她拿了个天蓝色发箍把发丝都往上薅,露出光洁的额头——天呐,朴元彬是怎么做到每天熬夜还不长痘痘的?
朴元彬今天搭了件卫衣和牛仔裤,同样很简约,但不知怎地看上去就比我潮很多。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我们走在街上,总能感觉到有几个人对着我们窃窃私语,还有的拿起手机拍照,甚至还有外国人都在拍——现在为了防止偷拍事件,日韩的手机都无法关掉拍照发出的快门声,但这些人拍照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响,所以我推测这些估计是来自别的国家的人。
我自知本人比不上朴元彬,但出乎意料地也不因此挫败。
她每天花那么长时间护肤节食健身,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能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应得的。
到了最后,先按捺不住的反而是朴元彬。
我们在一处需要消费入座的咖啡厅停下,她迫不及待地带我走了进去,借此躲避外边的人炽热如高阳的目光。
这里的招牌是韩国人最不离手的冰美式,偏偏我不爱喝,于是朴元彬点了双份混合果汁套餐,她的那份特地备注了少糖。
几乎是刚落座,就又有人来搭讪了。
对方不像本地人,操着磕磕绊绊的韩语,眼睛亮晶晶地搭话:“是元彬吗?”
这人怎么还知道朴元彬的名字,难不成是以前的同学?蔚山未免太小了吧。
在生人面前完全切换成社恐模式的我默默低下头,捏着白色的吸管啜饮果汁。
我的余光看见朴元彬点点头,紧接着对方就立刻问道:“可以要签名吗?”
是我太久不用互联网所以错过什么新搭话潮流了吗?还是这是蔚山特色?怎么见到好看的人的搭讪方式不是要联系方式,改成要签名了?
朴元彬依旧同意,结果尴尬的是这俩人都没有带笔,于是朴元彬对我开口道:“妹妹,可以麻烦你去跟服务员借支笔吗?”
突然被cue的我冷不丁惊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样水灵灵地成了play的一环,而且也不理解朴元彬这个时候为啥要突然喊我妹妹,但反正我也没事干,于是听话地去借笔了。
一分钟后,我把笔递给朴元彬,她向我道谢,随后潇洒地在那人提供的媒介上签下名字。对方激动得语无伦次,还不忘祝我玩得开心。
又坐了一会儿,见我的果汁喝完,朴元彬领着我前往今天的目的地:饰品店。
需要注意的是,这个饰品店不是街头小巷那种随意架着的、在上边摆了几串海边捡的漂亮小贝壳窜起来就成了可以卖的饰品的民间摊子,而是真金白银冶制的昂贵的正版制品。
我的嘴巴因吃惊张张合合,最后什么话语都没从中挤出来。
虽然我一直都住在一线城市首尔,但这不代表我们家真的发达了,更别说有什么闲情逸致逛饰品店。我对这玩意儿的印象还停留在结婚的时候要挑戒指才会来。
朴元彬看上去倒是镇定自若,她走上前和店员攀谈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店员从某个柜台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交给了朴元彬,而朴元彬毫不犹豫地转交给我。
我惊讶到甚至都没接过:“等等,这是给我的?”
朴元彬点头。
我更不可置信了。
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人群在旁边聚集,从路人的视角估计只看到朴元彬拿了个小盒子递给我,而我满脸不可置信,整得跟啥求婚现场似的。
就算我再怎么不好意思收下,也会先一步承受不住旁边一圈滚烫的注视,因此只好从朴元彬的掌心接过。
我捻了捻份量,不是很重,“里面是什么?”
“你可以现在打开,也可以回去打开。”朴元彬换了一种巧妙且委婉的回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