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去海天佛国参加法会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
“。。。。。。”正是寒池给她拖佛经的日子。
算了,这不是重点,他爱去哪去哪。
烟波换了根笔啃,恨不得以头抢地,写一千字已是要了老命,再来一千字,她真的做不到哇。
波波为砚台添上清水,顺口一问:“神女今日的佛经抄了吗?”
“。。。。。。”
“!!!”
烟波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她抬头看看天光,不抱希望的问:“你说,你家上神会不会路上有事耽搁了,明日再回?”
“神女别担心,上神的行云日行千里,不会回不来的。”
她不是这个意思。。。。。。
往日波波总是在早上给寒池传送前一天的佛经,她写一阵歇一阵,大不了还能挑灯夜战,可他今天就回,现下已是晌午,一篇偈论一卷佛经打死她也完不成啊!
她现在装病还来得及吗?
看了看立在身边这个忠心耿耿的小细作,烟波默默把这个想法摁了回去。
都装孙子装了这么多天了,最后一天开天窗那就是功败垂成功亏一篑,白辛苦了一个月。
好不容易哄得这位大爷愿意搭理她两句,临到头来漏了气,这不能够!
到时候寒池非但不会将她的诚恳记在心上,反而会认为她又在偷奸耍滑,那更完蛋。
若连拍马屁都拍不好,她还能做成什么事!
烟波咬咬牙,她绝不能这么放弃。
“波波,你……会写偈论吗?”烟波眼睛湿润,盯得波波毛骨悚然。
波波放下手里的网子,歪头认真想了想:“偈论是啥?”
小果子精表示自己刚成人形不久,还不曾读过佛经。但是对上烟波垂泪的琥珀眼睛,还是好心将太簇等一帮白鹤供了出来。
寒池去参加法会,只带了黄钟一个,留下八只心智不全的看家,他们便乐得自在,一个个藏进林子里嬉闹。
烟波只好一只只请了出来,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如果抄写不完就会被寒池丢出去。
这八只白鹤长日在等闲境待着,不曾接触世事,又心智未开,同七八岁的孩童无异。
他们虽然听不懂什么偈论般若,但还是听明白了烟波要被赶出去,想到之前烟波跪在雪斋前的凄惨模样,更瞧她可怜,立刻答应下来。
然而还没等她美多久,拿到白鹤们代抄的佛经就傻了眼。
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常识问题,白鹤们心智如孩童,意味着他们的学识水平也等同孩童。
这歪歪扭扭的鸟爪字怎么也装不成是她写的,甚至蕤宾、林钟、夷则几个小的仅仅是会拿笔而已,水平远不如波波。。。。。。
面对此情此景,烟波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想回到桂山仙翁宴上将自己脑子里的水都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