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一句话下一句更震惊。
“可我们是兄妹啊。”
陈喣捂住姜雁,他的食指被她微微颤栗的眼睫扫过,将她的震惊传递给他。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女人推开男人,有些激动:“你怕了?今天就不要跟来。”
那男人撞上了祭台的桌角,祭台下透过阴影,摇晃的桌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揭开——桌下的两人。
陈喣低头看向少女,她被吓得瞳孔放大,因为红布的摇晃逼近的紧张感,她朝后缩了缩,整个人都蜷他怀里,很近,比每一次都更近。
近到,他只需要用点力气,
就能扭断她温热的脖颈。
“我不怕!”男人站稳,急急去拉过女人:“我只怕你……”
女人捂住他的话:“别说了,我愿意的。”
“从15岁到你家,从喊你阿哥开始,十多年,我只恨自己懦弱,只恨你坦白的时候我退缩了,永远都是你迈一步。”
男人摇头:“我们逃就好,逃了这里就好,我们去外面生活,永远不回来就好。”
“不行!”女人有些激动,重重跪蒲团上:“我偏要跟他们最忌惮的祖灵娘娘求!是我跟你一起的,是我愿意的,是我跟你一起昏了头、发了疯。”
“我要他们把我们逐出族谱。”女人想到这里仿佛越来越激动,拉着男人一起跪得蒲团上塑条“咯吱”响:“我要斩断与家族的羁绊!”
“祖灵在上,您卑微又狂妄的儿女,在此呼唤。”
“不用香烛米酒,是用我们滚烫的血”
"跪在你面前的,是兄妹,是离经叛道的罪人!身体未曾流淌同一个祖先的血,家族谱牒上我们名字却如同枷锁紧挨。"
“乞求娘娘,赐予我们新生,斩断族老的唾骂,祖先的震怒;今日,此刻,我们自愿除去族谱上禁忌的名字,永不回头!永不归巢!”
两人声音在山壁间回荡,没有哽咽,只有决绝,让人听着只剩下动容,即便已经是现代社会,但人很难放弃亲人,很难放弃血液、道德的约束。
永不回头,永不归巢。
这八个字偏偏也转入陈喣耳中。
祭台下他手缓缓松开,他感受到了湿润,这个人,她的泪水,滚烫得被他掌心接住。
潮湿闷热将两人笼罩,糟糕的环境,青春期的少女还有心思为别人的爱情感动,泪水睡着她的脸颊落到脖颈,划过血管咽喉。
他盯着那颗泪,那根血管。
掌心的泪划过那片血痂,仿佛嗅到了带着腥腻的鞋油味,他的手悬在空中,朝下移一下、再一下……
就能扼杀所有变动的来源。
等这两人离开,他可以捂住她的呼吸,遏制她的喉管,就用沾满她泪水的这只手,让她的泪全部落在这上面,洗掉穷人气息对他的侵犯。
布外的两人点燃了祭盆,朝里烧着什么。
两人匍匐跪下:“祖灵娘娘,血已献,誓已立,请您见证契约,从此,唯有彼此。”
连着磕上三个响头,寂静的房子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祭盆火烧噼啪声,烧的很快,隔着红布看两人像结婚一样喜庆,又像奉祭一样肃穆。
两人从转身那刻。
陈喣就找到了那块待拆的礼物,
喉管下小而薄的菱形。
“有虫。”他贴着她耳骨低语。
“我帮你。”
他的手悄然覆上少女脖颈,缓慢而温柔得掠过,她好像有些痒,蜷了蜷脊背,指腹停留在喉结下方大约两指宽的位置,环甲膜的地方皮肤很薄,透过皮肤感受到生命的脉搏强有力跳动。
黏腻的指腹缓慢划过,羞耻感更甚了。
她看穿了他,所以他要剥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