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们要后撤!”
“不忙追,先让快艇把左右两翼给围了,再派人抄旁侧水道绕后奇袭,以防埋伏。”
他收了弓,目光却在远处停住。
“那是什么东西?”
太子船队的福船不知何时从河湾中驶了出来,此刻正变换阵型,封锁河道,彻底截断了杜乔的退路。
魏羿玩味一笑,露出一对虎齿。
“堵得妙。”
他将弓递了出去。
“魏羿。”
少年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温月惭眼中,她站在主舰船头,隔着一截水道,和玄衣少年对望。
卫陵站在她身后,收了目光:“看下面。”
温月惭循声看去,发现前方战火纷飞,却有一艘哨船犹如离群之雁,正在朝她的方向快速驶来。
仔细一看,船上人还有些眼熟,正是刚才在杜乔甲板上见过的炮头。
哨船越离越近,温月惭侧头向参将:“叫所有人别动。”
炮头面露凶意,在福船下逆流操桨,停住船身。
“温姑娘!”
他仰头,拔高声音:“舵主让我来问问,现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月惭神情冷漠,抬眸看向卫陵:“你刚刚和我说,他们对你讲了什么?”
男子目视前方:“要扒我的皮。”
“还有呢?”
“说,我现在没有资格和他们谈条件。”
温月惭点点头,面向炮头时,脸上已经变了神情。她往前进了一步,面上染上一点柔和的笑意。
“劳烦你,收拾收拾,帮我给舵主带个话。”
水流推着炮头往前,他死死握着桨,手心都浸出汗来,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
“什么话,直说就好,老子记得下来。”
温月惭嘴角的笑意一冷,右手猛地抬起,众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一声巨响已然在耳边炸响。
砰——
温月惭手臂发麻,放下还冒着青烟的手铳,冷眼看着船下炮头胸口的血洞。
“现在,不是他杜乔说话的时候了。”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斜睨着小舟蹭着船身往后滑去,而船上的人像是一滩烂泥,靠在桅杆上,缓缓滑了下去。
“扒皮,实在有些浪费时间。”
“来啊。”
她嫣唇轻启。
“把他给我挂到桅杆上,送回去。”
炮头的血顺着垂到河中的手臂流入河中,河面波纹依旧平稳,两侧的火箭早已停了下来,杜乔的福船渐沉,但四周沙船□□,看似双方僵持不下,但此时捉了杜乔,就是瓮中捉鳖。
水匪见识了岸上火箭的威力,知晓上不了岸,河道前后又都被堵死。
温月惭扬起下巴。
面对这些匪患,朝廷向来是剿抚并用;但袭击皇家船队,就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