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榻上,目光落在张启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哀家听说三天后的六艺考核由你主考?”
张启:“是的,臣是主考官。”
太后:“那你可知昭和要参加此次考核?”
张启一愣,而后摇头:“臣不知。”
太后心下有了盘算,看来皇帝还没有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是打算在考核当天说出来。
既如此——
太后的眸光锁着张启:“哀家得到确切消息,昭和会参加此次考核。哀家给你一个建议,在考核不许放水,务必要让昭和公主明白,君子六艺不是她一介女流能掌握的东西,女子就应该去学习八雅,待未来去边疆和亲,帮大乾稳固边疆局势。”
张启已经反应过来了,陛下一直未成立后开后宫,此番举动怕是想培养昭和公主为储,而太后则想让昭和公主知难而退。
让一个公主当储君确实不妥,张启应下:“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太后端起茶盏,遮住眼底的冷光,“届时哀家也会去,你只管严格要求就是。另外,对那个东方景明也严厉一点,作为皇帝近臣,他必须得有点本事才行。哀家不要求他像皇帝一样科科绝顶,但至少要看的过去,尤其是射御两项必须合格,不然哪天出事,怕不是还得叫皇帝反过来保护他,这算怎么回事。”
张启眼里划过精明之色:“臣定不会让太后失望。”
太后挥挥手:“明白了就下去吧,哀家乏了。”
张启躬身:“微臣告退。”
张启前脚离开太后宫院,趴在房顶的凌七后脚就悄然起身,往明华殿的方向走。
自打东方景明堂而皇之的睡上龙榻,他也就恢复了自己天天趴房顶的本职工作,今天就被霍骁派去盯着太后来。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跟在东方景明身边舒服点,不仅有马车坐还有床睡
凌七回到明华殿时,方才被谈及的三人全在。
东方景明趴在桌案上临摹字帖,霍骁在看昭和的文章,昭和则坐在旁边,一边擦拭自己的琵琶,一边等待结果。
见凌七回来,霍骁放下了昭和的文章:“太后那边有动静了?”
凌七回禀:“是,何有全去见了太后,将您要培养昭和公主的事说了出来,同时还给太后出主意,让张启在六艺考核的时候刁难昭和公主,太后采纳了,并且还要出席。”
这事何有全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和太后说的,霍骁对此并不意外。
他在想另外一件事:“除此以外,何有全还说别的了吗,比如我和东方爱卿之间的关系。”
凌七摇头:“此事何有全倒是没有提及。”
这何有全倒是有意思。
按理说皇帝不开后宫、且与朝臣产生的私情的事,是大事,他应该告诉给太后才对。
但偏偏他没说。
霍骁思量了一会儿,给何有全打了一个可以的记号,然后看向昭和:“对自己有信心吗?”
昭和骄傲的抬了抬下巴:“皇兄放心,射术臣妹能百步穿杨,御术也能驾马疾驰,其他四项同样可以一骑绝尘。所以无论他们怎样刁难,臣妹都有绝对的把握可以一次性通过这六项考核!”
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昭和的学习天赋真的很高,尤其是射御两项,学习的速度竟比他当年还要快。
霍骁拍了拍昭和的头:“那就六艺考核上一鸣惊人吧。”
昭和开心的应下,凌七却忧心忡忡的看向东方景明。
察觉到凌七的目光:“你看我干嘛,怪怪瘆人的。”
凌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言了:“陛下,太后还对张启说,东方大人是天子近臣,也得严格要求。”
“??????”
东方景明脑门子闪过一排问号,智商短暂下线:“我哪里招惹她了,她针对我干嘛!”
昭和:“景明哥哥,你还没招惹她吗,你都把皇兄拐跑了啊!”
东方景明据理力争:“但她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昭和想了想:“那可能就是景明哥哥你的五官,长在了她的逆鳞上,让她天生看你不顺眼。”
东方景明看向霍骁,忍不住开麦:“太后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针对我干什么呢!”
“不,她不是针对你。”霍骁坐在椅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在借你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