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秦墨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的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别逞强,我在呢。”
他单手扯下自己的发带,沾了点随身带的金疮药,缠绕在他掌心的伤口上。
药粉触到皮肉的瞬间,楚昱珩的肌肉绷紧,五指不受控地蜷起,正好被秦墨攥住。
“几日不见,这么想我?”他的眼睛弯起,拇指擦过他咬破的唇,“好了,松口,别咬了,等会儿让我师姐看看。”
楚昱珩闭起眼睛,把头抵住他的肩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帐外环佩轻响,苏云浅挎着药箱疾步而入。
她目光在两人交缠的身影停留一瞬,面不改色道:“让让。”
随即不等秦墨下来,便揪开碍事的他,指尖已搭上楚昱珩颈动脉,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三根金针,针尖在烛火上一掠而过,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春风渡混醉仙桃。”她冷笑一声,金针精准刺入楚昱珩虎口、人中、百会三穴,“你们可真会给我找事。”
苏云浅又取出三枚银针,扎在楚昱珩头顶,“醉仙桃最损心脉,你前几年在西北……”针尖突然一转,刺入他锁骨下方的旧伤处,“是不是中过类似的毒?”
楚昱珩浑身一震,黑血顺着针尾渗出。
秦墨瞳孔骤缩,下意识上前扶住他后背:“这是……”
“旧毒未清,新毒引燃。”苏云浅用棉布接住毒血,瞥向秦墨,“他是不是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
秦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楚昱珩的衣角,想到那个风雪肆虐的夜里,楚昱珩背着他从崖底上来时,温热的血顺着那人的战甲没入雪迹。
他指尖发颤地抚上楚昱珩的锁骨,神色复杂,“承锦……”
苏云浅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手中银针一转,又往楚昱珩的穴位深扎了几分,接着她从药箱底层掏出个玉匣,匣中躺着几块晶莹的冰晶:“把这个含在他舌下。”
楚昱珩已经意识模糊,牙关紧咬,手却下意识的攒着秦墨的,呼吸微弱。
“承锦,张嘴……”顾念着师姐在,秦墨没太腻歪,低声念着他的名字,手指摩挲着他的唇角,试探的别开他的牙关。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昱珩任由他的手探进口腔。
冰晶刚一放入,他就剧烈颤抖起来,被秦墨死死按住:“忍忍……”
“行了别搂搂抱抱的。”苏云浅冷哼一声,飞快地在楚昱珩周身大穴游走,最后将浸了药汁的纱布拍在楚昱珩伤口上,“人已无碍,”她将一瓶药丸抛给秦墨,“每日一粒,温水送服。”
楚昱珩的呼吸渐稳,他的冷汗浸透了里衣,黏叽叽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他微微睁开眼,视线模糊间,只看到秦墨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死死攥着自己的手。
“……松手。”楚昱珩哑声道,嗓音虚弱却带着惯常的冷硬。
秦墨没动,接过瓷瓶后,手指反而收紧了,指腹在他腕骨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才低声道:“还疼吗?”
楚昱珩闭了闭眼,懒得理他。
苏云浅收拾药箱的过程中又瞥了眼两人的模样,懒得掺和,拎起药箱后丢下一句,“三日内别动武。”转身就走。
帐内一时寂静。
楚昱珩感受到他在自己跟前悉悉索索的动静,略微向下瞄去,就看到那人把刚刚掉落的玉佩擦了擦,重新寄回他的腰间,手指还在哆嗦,半天都没系好。
他喊了一句:“阿泽。”
“嗯?”
“你手抖什么?”
秦墨一怔,看着自己仍在发颤的手指,突然整个人赖上他。
他俯身凑近楚昱珩耳边,嗓音沙哑的厉害:“怕你死了。”
楚昱珩侧头避开他的呼吸,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红:“……滚。”
秦墨笑着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目光沉沉地落在楚昱珩苍白的脸上,轻声道:“承锦,你好好休息吧。”
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