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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无喜惟心酸（第3页）

所有人皆错愕，连同沈玄湛。沈安为他擦去，血液沾满了指尖。

沈玄湛轻咳一声，面不改色道：“你爹……护驾有功，被反贼刺死的。你姐姐，同样死于贼人手中。”

时空停滞，无人发出声响。大家各有各的想法，既然陛下这么说，那事实就是这样。

卫鹤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沈安。

沈安含糊地嗯了几声，对他笑笑。要她怎么说？

说，我爹杀了你爹，因为你爹造反了……这样的事实，还是不知道为好。

“那贼呢？”

卫鹤话音刚落，墨天便斥责道：“你在质疑陛下的话么？”

沈玄湛道：“无妨。痛失骨肉导致失仪再正常不过了，”他又对卫鹤道，“他们如今已经安葬。莫沉溺于悲痛之中了，回去休息几日，再回来。”

沈玄湛真是舍不得卫鹤，千年难得一遇的战争鬼才，一下碰到两个。一个没了，还有一个，真是天佑他顺景。说什么也要稳住卫鹤，万一哪边边境起了祸乱还得派他去。

沈安冷汗直流，没胆看卫鹤，死死抓住他的袖子。白色的袖子被抹上红色。

卫鹤道：“我爹呢？”

遗体失踪的事，沈玄湛怎么可能会和他提。

沈玄湛虽不悦，却依旧忍耐，柔声道：“昨才下葬，好孩子，来迟一步。”

卫鹤抽出袖子，暴起拔剑，站起身，对沈玄湛怒道：“为何骗我？！”

墨天一众人也不是来看热闹的，掏出武器，皆架在卫鹤要害：“大胆！”

卫鹤脖颈上同时架了五六柄冰冷的长剑，一如卫经义当时。

卫鹤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真是昏头了。他不能放下剑了，咬牙道：“陛下，何故骗我？”

他都不自称“臣”了，太嚣张了。

沈玄湛自认为刚刚那番话简直完美，就算卫鹤提出要见尸体也能找个体态差不多。缘何瞬间就被识破了……他还真不适合搞谋略，太笨了。说不定沈安就是因为与他相像才会那么草包。

“朕骗你？卫鹤，朕不追究你佩剑。你反倒敢直接行刺了。”

沈玄湛觉得这简直是阴沟里翻船，那点惜才之情不会要把他葬送了吧。沈玄湛看着那把剑，还很眼熟。

他不得不感叹自己记性很好，卫鹤那把和他那把简直是复刻出来的，脱口道：“剑不错。”

沈玄湛也想要这柄。

卫鹤不能交代在这，什么贼人能害了卫经义。

皇帝扯谎骗他，定然不会助他查明真相，只能靠自己。他忽然找到目标了，扭头看了一眼沈安。

没关系，殿下肯定是被沈玄湛骗了，殿下能知道什么。

剑是不错，舞剑人更是上品。

卫鹤干练地甩动留阳，挽出一个又一个美轮美奂的剑花、弧度，银光流动，踏着剑步，不露破绽，速度快到看不出他做了些什么，周遭的护卫手中长剑就全折。断剑划破地面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卫鹤只被削去几缕白发，唯一的伤的还是在宫墙上受的。

他甚至还有余力护住沈安，将她安放到一旁。

墨天首次承受着这份天赋的威压，腿软地瘫在地上，生出几分兴奋。不只是墨天，其他的护卫甚至包括沈玄湛，都想同卫鹤单挑一场。有人擦过墨天，飞身护住沈玄湛，掩藏不住狂喜。

然而，卫鹤只想摆脱困兽之境，平地借力而起，飞出寝宫。

好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