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抱着沈安,没有空闲。
“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沈安带着哭腔,咬牙道,“放我下来,卫鹤。”
何苦呢,既然这样一开始就不要乱发癫。
卫鹤闷声道:“地上脏。”
沈安忍无可忍,又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抵住卫鹤脖子:“放我下来。”卫鹤没有理她,走到地上那根簪子旁边,思索着怎么捡起来。
沈安又将簪子抵住自己脖子,道:“快点。”
卫鹤这才慌慌张张地放她下来,夺过那根簪子:“你做什么?!”
沈安:“和你有关系吗?这样惦记别人夫人,不好吧,舅舅。”
是不太好,直接把人从花轿中劫走更不太好。
展明煜出面也不是、不出面也不是,谁敢想卫鹤这个傻的接下来会说什么。
还好他没点头认同,而认真道:“礼没成,不算夫妻。”
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混蛋啊,净挑些模棱两可的回答。
沈安叉腰回道:“等会就是了。”
卫鹤:“……”
沈安看他定住,无甚反应,气得要命,走到他面前。
轻轻一推,说这身行头重呢,轻轻一推就将卫鹤推倒在地。
卫鹤没站稳,晃动几下,向后跌坐,白发尽数铺开在地上。
沈安跨坐在卫鹤腿上,拥住他,埋头狠狠咬住那白皙的脖颈,准备咬出血来才肯罢休。
卫鹤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惊呼一声。
真的被她咬得皮肉绽开,一珠珠血从伤口中渗出。
夏日就是好啊,衣服都穿得少。
展明煜手舞足蹈地转身,压制好奇不再向下看去,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感动极了。
还好沈安不傻。
卫鹤是傻眼了,仿佛被定住了,一直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动作,也不去抱抱沈安。
沈安喜服的拖尾盖住身后一大片,霞披也拖在地上。她头发掉下好几缕,落在卫鹤身上,氛围极度旖旎。
她看卫鹤的衣服不好解开,又拔出簪子,直接划烂了。
衣料破碎的声音很是好听,沈安很满意,咬唇看着他的身体。
可是她好心情像烂苹果一样坏掉了。
卫鹤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各式各样的都有,平时被衣料遮住瞧不出来。现下统统暴露在沈安眼底,一览无余,一道道消不去的纹路,记录着过往的风霜。
锁骨下方有一道剑痕,斜着蔓延到腰间,看得人心惊胆颤;有些地方还不止一处,反反复复的受伤,疤痕有深有浅。腹部那块是最严重的最清晰的,还有烧伤的痕迹,是被烧着火的阔刀砍中的。大大小小的伤疤斑驳交错……受了这么多伤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沈安笑容僵在脸上,冰凉的指尖从那道剑痕开始滑动,描摹着伤口。
卫鹤终于动了,抽出一只手欲制止她摸下去,难堪道:“很丑,别看了……”
他最怕被沈安看见这样丑陋的东西,时常因为身体上的疤焦虑,因为手掌中的茧自卑。
偏偏这些都无法消去……
沈安打下他的手,不悦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