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替她高兴。
而是在学着,先一步适应“不被听见”。
夜更深的时候。
义勇独自站在蝶屋的回廊下。
庭院里没有人声,灯火也已熄得差不多,只剩远处一盏值夜的灯,光线很低,却稳定。
他没有巡查。
也不是在等人。
只是站着。
风从庭院另一侧吹过来,掠过屋檐,带起很轻的一点声响。那声音太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他却听见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凛房间的方向。
那里很安静。
窗纸没有晃动,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气息溢出来。
这是他确认过无数次的“正常”。
义勇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下意识地去确认“她的状态”之外的东西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会察觉她的存在感——不是危险,也不是浪声,只是一种在空气里的重量。
现在,那种重量消失了。
留下的,是一条被严格标记过的安全线。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却迟迟没有动。
他没有去敲门,也没有再往前一步。
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某种早已不存在的回响。
片刻后,他终于转身离开。
脚步很稳,没有犹豫。
只是当他踏出回廊阴影时,胸腔里浮起了一点极轻的空落——
轻得几乎可以忽略,却让人无法立刻忘记。
庭院重新归于安静。
没有浪声。
也没有任何东西,提醒他该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