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含栀越想越难过,抽噎地回答:“知错了……儿臣日后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会做对不起母妃的事……”
宁辉本想借着惠妃好让小五爱惜自己,却不想本就自暴自弃的孩子被他说得想岔了,心里更是萌生了对自己的厌恶。
但此时无人发觉宁含栀话语里的异样,宁辉让人都出去,自己检查了一下小五的伤势,他收着力道,只是皮外伤,连血点都没有,薄薄地上了一层镇痛的药膏就行。
直到他替人整理好衣服,宁含栀还在哭,他失笑,用手掌在人眼睛上抹了一把,拍抚了两下后背,揶揄着:“哎哟朕的小五怎么是个哭包,今儿都哭仨回了,再哭下去,明儿官员上朝都得划船进来。”
宁含栀不敢坐,只跪在榻上,怀里还抱着惠妃的画像,抽抽搭搭的,头发也乱了,不看他身上的绫罗绸缎,只觉得他活像个没人要的乞儿。
宁辉哄不好他,没办法,只能把人囫囵个抱在身前,手臂托住他的腿,细心地避开红肿的桃子,把人抱回玉纯殿。
夕颜刚重新端了份药准备送明德殿,就见着她家小殿下被陛下抱回来了,她眼里浮起笑意,福了福身,脚步一转跟着进了宁含栀卧房。
宁辉把人放到榻上,亲手接过药碗,拿起小勺舀起药汤,打算亲自喂小五喝药。小五疑惑地盯着他,张嘴喝了,被苦得五官都挤在一起。
虽然前世他在牢里病了伤了连药都喝不着,但他还是不喜欢喝药,一勺一勺地喝更是一种酷刑,于是他从宁辉手里夺过碗仰头大口大口地吞了,夕颜及时递过来一杯茶给他漱口,又在他嘴里塞了颗蜜饯。
宁辉对夕颜甚是满意,大手一挥:“伺候得好,下去领赏。”
夕颜算是半个福瑞的徒弟,福瑞也跟着高兴,领着众人退下,留他们父子俩说话。
宁含栀一直抱着画不撒手,眼睛转来转去,思考着把画藏在哪儿,见他父皇一直不走,他直接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宁辉忽觉心梗,“撵朕走啊?”
宁含栀心想,可不是嘛。
但这话他不敢说。
“想把画藏哪儿?”宁辉问。
宁含栀浑身一抖,惊恐地看向他,手把画轴攥得更紧了。
见儿子这副和被狼咬住的兔子一般的模样,宁辉不免发愁,耐心地解释:“你要把这画藏起来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爹爹没有要抢画的意思,这就是给你的,要不找个地方挂起来,行不行?”
宁辉明白孩子这是被前世发生的事情给吓坏了,继续说着:“宫里也不止这一幅你母妃的画像,爹爹擅长丹青,画过不少你母妃的样子,宗正寺那边也挂着一幅,等你身子好了,爹爹带你去拜祭一下她,可好?”
“一言为定。”宁含栀抬头盯着他,一双圆圆的猫儿眼已经哭肿了,眼底红红的。
宁辉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承诺道:“一言为定!”
他试探着把画像从宁含栀怀里抽出来,展开往墙壁上比划了一下,“挂在书房好不好?”
宁含栀点点头,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宁辉身后去书房。
宁辉回头往他身上看了眼,笑道:“不疼了?”
“不……有些疼……”
“还要爹爹抱吗?”
“不要了!”宁含栀的脸一下子就红透,惹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