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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Story(第1页)

夜色如一块浸透了陈墨的厚重绒布,沉沉压在西岐与商营之间的荒野上。风穿过枯草的缝隙,发出近似呜咽的嘶嘶声。

马氏在一处偏离主道的矮丘背阴面,找到了吕岳。

他没有待在戒备森严的中军大帐,只在一顶不起眼的灰色小帐篷外生了堆篝火。火不大,堪堪驱散夜寒,跳跃的光将他瘦削的身影拉长。他披着那件墨绿道袍,坐在一块粗糙的石头上,面前摆着个小小的铜炉,炉中不知煨着什么,没有烟气,只散发出一股极其隐晦、甜腻到让人喉头发紧的香气。

他仿佛早知道她会来,头也未抬,用一根细长的乌木签子,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炉底看不见的炭火。

“稀客。”吕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黏腻的玩味:“西岐丞相的夫人,深夜造访我这散发瘟病晦气的陋帐,就不怕……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回去?”

马氏在篝火光晕的边缘站定,兜帽遮住了她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紧抿的嘴唇和下颚。她开口,声音是刻意压低后的平静,却有种不容错辨的质地:“道友说笑了,我与姜子牙的夫妻情分早已断绝,天下皆知。”

出于礼貌和对大能的尊敬,马氏摘下兜帽。吕岳抬头,林间的光恰好在这一刻偏移,穿过槐树交错的枯枝,斑驳地落在马氏身上。她站在明暗交界处,侧脸的线条被光影勾勒得清晰又柔和,脖颈修长,肩背挺直,有着这个年纪女子罕见的、松柏般的姿态。她并不年轻了,眼角有细细的纹路,唇角也有岁月刻下的浅痕。但这些痕迹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反而像古玉上的沁色,沉淀出一种更深厚、更令人想要探究的韵味。

作为截教外门弟子中有名有姓之辈,吕岳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美的惊人。

她的容貌不再年轻,但有种无声的、不容侵犯的庄严。像深山里一座被苔藓半覆的古碑,静默地立在那里,你明知它历经风雨,镌刻着不为你所知的秘密,却依然会被那份沉寂的、时间赋予的厚重所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吕岳和她对视,她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

吕岳只看了一眼,他那总是浸着三分讥诮、七分冰冷的心里,毫无征兆地,像是被什么极细、极锐的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不疼。痒。一种陌生的、令人无措的痒。

他觉得他即将毫无准备的,一头栽进某种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面对马氏那种沉静到近乎威严的美,他感到的是一种失控的预兆,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无声地坍陷。

马氏向前走了两步,更清晰地踏入篝火的光圈。她没有在意吕岳瞬间的失神,目光扫过那口无声的铜炉:“道友在此独处,是在炼制新的瘟丹,还是……在解析白日里失手的缘由?”

吕岳眼睫一垂,盖住了刚才刹那的异样,乌木签子轻轻一拨,炉内那甜腻的香气似乎波动了一下。“失手?”他嗤笑一声,恢复了惯常的讥诮:“不过是试了试西岐的‘底色’,比预想的……耐脏一些。怎么,丞相夫人是为西岐来做说客,还是替那位‘碧云童女’来探虚实?”

马氏却在他对面一块略平整的石上安然坐下,姿态舒展,仿佛只是邻里间一次寻常的夜谈。“我方才说过,我与姜子牙已无瓜葛。至于李姑娘……”她顿了顿,直视吕岳:“她是否就是碧云,于我要谈的事,并不紧要。”

“哦?”吕岳挑眉:“那什么才紧要?”

“截教。”马氏吐出两个字,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尤其是,近来临阵的同门,诸如赵公明道友,云霄、碧霄、琼霄诸位仙子,还有……更多或陨落或身陷囹圄的道友。”

吕岳拨弄炭火的手停了下来。篝火噼啪一声,爆出一星稍亮的火花,映得他眼中幽光不定。“同门劫数,各有天命。封神杀劫之下,谁能全身而退?马道友此言,未免有些妇人之仁,或是……”他眼神锐利起来:“另有所指?”

“天命?劫数?”马氏轻轻重复,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悲凉的弧度:“若真是单纯的天数劫运,倒也罢了。可若这其中,掺杂了别的东西呢?比如,某些并非来自碧游宫,也非源自玉虚宫的……‘引导’?”

吕岳沉默了。铜炉里那甜腻的香气似乎凝固了片刻。他并非愚钝之人,截教近期一连串的“意外”与“冲动”,尤其是云霄仙子在麒麟崖下的蹊跷殒落,早在他这等积年老修心中投下疑影。只是圣人之事,门户之见,加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修士本性,让他选择了视而不见,或归咎于“劫气迷心”。

“道友究竟知道些什么?”吕岳的声音低沉下去,玩味褪去,多了几分审视的冰冷。

马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吕道友修行日久,见识广博。可曾觉得,近来某些同门……心性举止,与往日颇有不同?仿佛被无形之线牵引,行事越发偏激执拗,甚至有些……不由自主?”

吕岳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画面:某些平日还算稳重的同门,近次见面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听闻一些并不相熟的道友,忽然热血上头直奔西岐,然后便再无音讯……这些细微的、曾被他自己忽略的异样,被马氏的话骤然勾起,串联成一道模糊却不容忽视的痕迹。

他盯着马氏:“你是说,有人暗中做法,惑乱我截教门人心神?”这个猜测比单纯的劫数更让他心头发寒,因为这触及了修士的根本——道心自主。

马氏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道:“我有一问,望道友坦诚相告。近来,申公豹道友……与道友往来可还密切?他游说诸位同门赴战西岐时,除了同门义气、道统之争,可还说过些什么……特别的话?许过什么……特别的承诺?”

申公豹!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锥,刺入吕岳的思绪。不错,近来临阵的同门,十有八九都与申公豹的游说脱不开干系。那巧舌如簧的师弟,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用最动人的理由,将人推向西岐这个血肉磨盘。

吕岳自己,不也是受了申公豹一番“展露手段、扬名立万”的说辞,才兴致勃勃前来布瘟么?

“申公豹……”吕岳缓缓咀嚼这个名字,眼底疑云更重。他自然知道这位师弟有些神神叨叨,与诸多左道之士往来甚密,但若说他能大规模惑乱同门心智……吕岳本能地觉得,申公豹未必有这等本事,但未必……不是一环。

“他许的承诺,无非是功成之后的好处,或是保命延生的后路。”吕岳沉声道,同时心神内照,细细体察自身灵台魂魄,有无一丝一毫外来的、不协的印记或影响。这是他这类精研“病气”、“衰气”的大家本能。探查的结果让他稍稍安心。

至少在他自己这具躯壳和魂魄内,没有发现那种“被牵引”或“被植入”的明确痕迹。

但他不敢完全确定。有些东西,若是层次极高,或根本迥异于他所知的任何道法体系,他也未必能立刻洞察。

“马道友似乎对申公豹师弟,知之甚深?”吕岳反问,试图从马氏这里套取更多信息。

马氏避开了正面回答,只是道:“我关注的并非申公豹一人,而是透过他可能看到的东西。吕道友,你修为高深,灵台明澈,想必对自身状态了然于胸。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曾感觉,自身意志有丝毫凝滞不畅?可曾在某些时刻,莫名生出不属于你自己的、异常强烈的情绪或冲动?比如……对某些特定的人或事,无法抑制的憎恶或好奇?”

他看着篝火对面沉静如水的马氏。这个女人,美得惊人,也神秘得惊人。她绝非简单的“姜子牙前妻”。

她知晓截教内幕,直指申公豹,对那种可能的“心智影响”似乎有独特的辨识方法……她到底是谁?代表哪一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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