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艰苦但一直平凡普通的楚乐,并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她茫然的望着眼前眉宇间熟悉但气质大相径庭的褚谙,内心思索“没了”是什么意思,“没了”,她又为什么要感到开心?
褚谙看着楚乐望向自己的眼神瞬间了然。
他的眼神瞬间转变为关心,口中换了个更妥当的说法:“姐,我跟两个弟弟都离开了村子,来到月雅市生活了,我们都很想你。”
他接下自己的围巾为楚乐系上:“去看看他们吧。”
之后楚乐与三个弟弟们相认了。
此时的褚谙年龄尚且18,刚进入大一,是其他大学生还在校园读书享受青春的年龄,但褚谙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一些褚鸿天交代的工作。
褚鸿天,这是楚乐未来人生中最憎恨的一个名字,但那时的她并不知晓,自己的三个弟弟获得了褚鸿天多少“恩惠”,又造下了多少罪孽。
褚谙利用人脉资源为褚楚乐找了个绘画领域的工作室,替她买下了一处离三人别墅都相差不远的小公寓。
公寓不大,但家具齐全,连书房中的画具都是她不曾用过的好品牌。
楚乐也不多做过问,默默接受安排。
但日子越过,她越觉得心慌。
她注意到,每次去找弟弟们时,他们周边的年轻人,身上似乎都有着那抹不去的不安稳的气质,但眼神中又有着过分的恭敬。
那种氛围,让她觉得压抑与不安,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当下的背景都十分复杂。
但她的理智又时常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穷惯了,心里那种骨子里的自卑还没消失,这三个弟弟有能力她这个做姐姐的应该感到自豪骄傲,而不是畏首畏尾。
但是一个18岁的少年,真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所有的谜底都是在两年后揭晓的。
那时黯20岁,她22岁。
22,是她人生中最自由且光辉夺目的时候。因为一路上坚持绘画,她在经济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创作并发表真正属于自己的漫画。
当时她创作的漫画《麋鹿乐园》风靡全国,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为了知名漫画家,虽然不如褚家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但也收获独属于自己的粉丝。
那是个还算明媚的清晨,她跟三个弟弟们约好了一起去往墓地为陈舒天和霍永安扫墓。
之前黯告诉她,父母在她去往北方的一年后意外逝世,具体情况不清楚,警察调查是说他们外出务工遭遇诈骗,行程辗转时出了事,离开了人间。
虽然她很伤心,毕竟再怎么样也是她的父母,但人死不能复生,只好接受事实。
那一天,楚乐坐在集团大楼的一楼等他们,但迟迟不见弟弟们下来,前台的小妹妹见她等得久了,为她倒了杯茶水。
这栋楼外表大气,内部安静,她又等了半个小时。
她不喜与人接触,去了上面难免要跟弟弟们的同事打交道,但时间等的太久了,一直坐在大厅也让她觉得尴尬,见人迟迟不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电梯。
这两年公司的人多少都知晓了她的存在,见她上去也没人阻拦。
经过一间办公室的门口,虚掩的门内传来断续的交谈声,她无意听到还有一位年轻妇女的哭泣声。
这个颤抖的妇女似乎在哀求什么,另一个冰冷的男声正快速汇报着什么消息。
她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其中夹杂着“人口”“交付”“检查”等字眼。
她正要细听,黯推门走了出来。
见到楚乐,他原本冰冷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暖意,笑容温和地叫了她一声:“姐。”
黯带她下了楼,自始至终,都不打算解释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刚刚我听到里面有哭声。”最终楚乐还是问了出来。
“是的,一个女人在哭。”很意外的,黯并没有遮掩什么。
还没等楚乐问发生了什么事,黯就直接回到:“一个女人,她的丈夫失踪了,一口咬定是在鼎钧的项目工地失踪的,集团担心她讹人,报了警,最后警察发现是她老公被诈骗分子骗到了国外,现在正在想办法交涉,看能不能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