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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第1页)

与此同时,一直如同影子般默默跟在姚胖子身后、低着头扮演女佣的孙卿,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商贩”经过时极其不自然的微小停顿和眼神闪烁。她看到姚胖子猛地转身,身体绷紧如即将扑出的猎豹,立刻明白这个擦身而过的人有大问题!她来不及出声示警,也无需出声。在姚胖子转身的同一刹那,她拎着竹篮的手极其自然地向上抬了抬,仿佛要整理鬓角,但那只空着的手却飞快地、幅度极小地朝着那个“商贩”正加快步伐走向门口的背影,凌空一指!指尖的方向,精准无误!鱼行门外,化装成各种身份的战士们,早已将“大发鱼行”的门口纳入严密监控之中。孙卿那看似随意、实则清晰精准的凌空一指,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连锁反应!所有战士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个正低着头、加快脚步跨出鱼行门槛的“灰布短衫商贩”身上!其中两名角度最好的战士——一个扮作蹲在对面墙角抽烟的苦力,一个是在不远处摆弄修鞋摊的“鞋匠”——在对方侧脸转向门口的瞬间,借着晨光,将那张脸看了个真切!颧骨凸起,眼尾下垂,下巴微尖……昨晚在处里对着画像反复记忆、几乎烙进脑子里的面容,与眼前此人瞬间重合!老河北!两人心中同时炸响惊雷!目标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店内,姚胖子浑身肌肉绷紧,肾上腺素狂飙,手指已经微微抬起,眼看就要打出行动的手势!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后,通向二楼的楼梯口方向,一个粗嘎中带着明显不悦和倨傲的嗓音,如同炸雷般响起,瞬间盖过了店堂里所有的嘈杂:“哪个先生——!谈多大的生意啊?还得让我专程下楼来谈?”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黑绸短褂、敞着怀、露出脖颈上小指粗金链子的壮实汉子,已经踱着方步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约莫四十多岁,方脸阔嘴,眉毛粗黑,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店堂,最终带着审视和明显的不耐烦,落在了姚胖子这个“不速之客”身上。正是“三爷”!坏了!姚胖子心中咯噔一下,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两个最关键的目标,一个正要逃离,一个突然现身,偏偏撞在了同一时刻!局面瞬间复杂了十倍!姚胖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越是危急,那层伪装的面具反而戴得越牢。就在“三爷”话音落下的刹那,他脸上那点因发现“老河北”而骤然凝聚的厉色,如同变戏法般消散无踪,瞬间又堆满了那种市侩、热络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他猛地转过身,朝着“三爷”连连拱手,声音洪亮,带着夸张的惊喜:“哎哟!您就是三爷?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他一边说,一边自然而然地用身体挡住了“三爷”可能投向店门口的视线,脸上笑容可掬,“实在是慕名而来,想跟三爷谈笔大买卖!没想到惊动了三爷亲自下楼,罪过罪过!”他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急如焚火。此刻,他绝不能有任何异动引起“三爷”的警觉,否则不仅抓“老河北”会横生枝节,连抓“三爷”也可能功亏一篑。所有的希望,瞬间压在了身后的孙卿和门外的战士们身上!他只能赌,赌孙卿能看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赌她能当机立断,指挥门外的同志,在“三爷”及其手下反应过来之前,无声无息地拿下已经走出店门的“老河北”!原本如同影子般紧贴在姚胖子身后不足两米处的孙卿,在听到里间传来“三爷”那粗嘎嗓音的同一瞬间,身体已经做出了近乎本能的反应。她像是被店堂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了注意力,拎着竹篮,脚步极其自然地、悄无声息地向店门口方向倒退了三四步,拉开了与姚胖子、也更与刚出现的“三爷”之间的距离。她的动作幅度很小,时机也抓得极准——此刻店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要么被突然出现的“三爷”吸引,要么还在忙于自己的交易,没人会特意关注一个低头顺目的“女佣”细微的位置移动。退到门口附近,背对着店内,孙卿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那个已经走出店门七八米、正混入码头人流中、但背影依旧清晰的“灰布短衫”——“老河北”!同时,她也用眼角的余光,飞速扫视了一下门外那些看似散乱、实则各就各位的同志们。情况危急,时间以秒计算!姚胖子被“三爷”缠住,无法直接指挥。门外的战士们虽然看到了目标,但“三爷”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原定计划,他们需要明确的指令:是立刻动手抓“老河北”,还是按兵不动等待店内信号?若贸然行动,可能会惊动“三爷”及其手下,导致店内局面失控;若不动手,“老河北”随时可能消失在复杂的水网巷道中!,!孙卿的心跳如擂鼓,但她的眼神却冷静得可怕。没有时间请示,没有机会商量。她必须立刻做出决断,并让门外的同志看懂!电光石火间,她借着整理竹篮里并不存在的物品的姿势,将那只空着的左手垂在身侧,极其快速、却又在某个角度能清晰可见地,朝着门外“老河北”消失的方向,伸出了三根手指,然后果断地、有力地横向一划!三个手指!孙卿也在赌!赌门外那些经验丰富的战士们,能瞬间理解这个紧急情况下的行动手势!鱼行店堂里,“听说先生是……状元楼的?”三爷双手抱胸,粗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姚胖子,“不过,我老三在这南码头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状元楼那样的大字号,可从来没在我这里拿过货。先生你是怎么……晓得我这小庙的?”姚胖子心里暗骂这地头蛇果然警觉,脸上却嘿嘿一笑,搓着手,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三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要不是……有朋友特别介绍,指明道姓说南码头‘三爷’的货最硬、路子最稳,我哪能摸到您这尊真神跟前?”“哦?”三爷眼睛一瞪,那股子江湖气混着戾气透了出来,“哪位朋友这么给我老三面子?说出来听听,说不定还是熟人。”姚胖子喉咙发干,脑筋飞转,却一时编不出个合适又经得起盘问的“朋友”。他知道,再这么胡扯下去,自己这身漏洞百出的行头和话里的虚头,随时可能被这老江湖戳穿。到时候,就只能硬碰硬了!可门外“老河北”那边情况不明,此刻动手,变数太大!他额角的细汗,已经悄悄汇聚成珠。三爷见姚胖子眼神闪烁,语焉不详,心中那点怀疑瞬间放大,脸上掠过一丝不屑。他认定了,这多半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小饭馆或者二道贩子,不知从哪儿听了点风声,就想冒充大主顾来他这儿套近乎、捞便宜货。这种货色,他见多了。“哼!”三爷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已经失去了耐心,眼神变得冷漠甚至凶狠。他懒得再跟这胖子废话,打算挥手让伙计把人“请”出去,要是这胖子不识相,他不介意让手下给这身肥肉“松松筋骨”。就在姚胖子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合适说辞、三爷即将翻脸的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门口附近、低眉顺眼的孙卿,忽然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姚胖子听见的声音,怯生生地开口了:“老板……时间不早了,家里……夫人还等着呢。要不……我们改天再来?”这话听起来像是个不懂事的女佣在催促主人,但听在姚胖子耳朵里,那简直就是雪里送炭,下雨送伞。好!姚胖子心头一块大石轰然落地!孙卿敢这么说,说明门外的局势至少暂时控制住了!“老河北”肯定已经被盯上,她这是在提醒自己,可以动手了,不必再跟“三爷”虚与委蛇!压力骤减,姚胖子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瞬间被决绝取代。他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甚至更加灿烂了些,身体却如同蓄势已久的弹簧,猛地向前踏出一大步!“三爷,”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外面人多眼杂,有些大生意……我们还是去里屋,关起门来,慢慢谈,如何?”说话间,他的右手如同变戏法般,已经从脏兮兮的西装内袋里闪电般抽出,手中赫然多了一把乌黑锃亮的勃朗宁手枪!枪口带着死亡的气息,死死地、精准地顶在了“三爷”那毫无防备的腰眼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孙卿出声到姚胖子拔枪顶人,不过两三息之间!“你……你你想做啥?!”三爷脸上的不屑和凶狠瞬间凝固,被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腰间那个冰冷坚硬的触感,瞳孔骤然收缩!“进去说!”姚胖子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笑意,但手上的力道却毫不含糊,用枪口重重一顶,“三爷,您是明白人。别乱动,也别喊,我这个人……手指头有时候不太听使唤,万一走了火,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对吧?”他的小圆眼眯成一条缝,里面寒光闪烁,哪还有半分刚才市侩商人的模样。店堂里,那几个离得近的伙计和苦力,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眼看着自家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三爷”,竟被那个刚才还笑嘻嘻的胖子用枪死死顶住腰眼,而胖子脸上哪还有半分生意人的和气,只剩下一股子亡命徒般的狠戾煞气!他们一时全都吓傻了,呆若木鸡地僵在原地,手里的秤杆、鱼筐都忘了放下,大气也不敢出。空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口和紧绷的对峙彻底抽干,凝滞得让人窒息。就在这死寂即将被打破的临界点——那个原本总是斜倚在柜台后、戴着圆眼镜、一副无精打采、只关心算盘和铜钱的账房先生,眼中骤然爆射出与相貌完全不符的凶光!,!他猛地站直了佝偻的身子,动作快得不像个账房,一直藏在柜台下的右手闪电般抬起——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单发猎铳!黑洞洞的枪口带着硝烟和铁锈的气味,对准姚胖子那毫无遮挡的肥胖后背,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砰——!!”清脆的枪声在密闭的鱼行里响起!然而,倒下的却不是姚胖子!只见那账房先生的额头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边缘焦黑的弹孔,一缕细细的血线蜿蜒而下。他脸上还残留着扣动扳机时的狰狞和惊愕,双眼却已迅速失去神采,变得空洞。猎铳“哐当”一声脱手掉在柜台上,他整个人像截被砍倒的木头,“噗通”一声,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在柜台里的地面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气绝身亡。“砰——!!”几乎在账房中枪倒地的同时,另一声清脆的枪响紧随而至!柜台侧前方,一直低眉顺目、拎着竹篮的“女佣”孙卿,此刻已如同换了个人!她挺直腰背,目光锐利如鹰,双手稳稳地平举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枪口还飘着一缕淡青色的硝烟。刚才那致命的一枪,正是出自她手!在账房先生暴起发难的瞬间,她就如同早已预判,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抢先击发了!“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许动!”孙卿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穿透了枪声的余音和弥漫的硝烟,厉声喝道,“我们是解放军!正在执行抓捕国民党特务任务!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她的话音刚落,七名早已埋伏在门外的战士,如同神兵天降,牢牢封锁了所有出口,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店铺里每一个惊惶失措的人影!那几个原本靠近大门、见势不妙想转身逃跑的商贩,刚跑到门口就被这阵势吓瘫在地,连滚带爬地缩回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店堂内,一时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硝烟味,与原本的鱼腥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姚胖子的枪口依旧死死顶着“三爷”的腰,他瞥了一眼柜台后账房的尸体,又看了看持枪警戒、眼神冰冷的孙卿,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完成任务般的绝对冷静。“三爷,”姚胖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子一样刮在“三爷”的耳朵上,“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的‘渔船’,还有你那位‘保密局’的朋友了吧?”三爷此刻面如死灰,双腿像筛糠般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浑身上下哪还有半分之前地头蛇的飞扬跋扈。他心里早已把那帮找上门来的保密局特务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册那娘起来!艹你们八辈祖宗!我老三守着南码头这一亩三分地,收收规费,做做鱼货生意,吃香喝辣,逍遥自在!是你们这些丧门星硬找上门,非要我帮忙用渔船偷运人进来!就他妈给二十根小黄鱼(金条),打发叫花子呢?!现在好了!黄鱼影子没见着,眼看连命都要搭进去了!我老三这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当、脸面,全他妈栽在你们这群瘟神手里了!完了!全完了!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都他娘的围在外面看什么热闹?!”就在这时,店门外传来一个男人带着官腔和不满的呵斥声,伴随着皮鞋踩踏石板路的声响。“报告孙组长!”门口一名封锁大门的战士立刻回头,压低声音向店内的孙卿快速报告,“是附近派出所的巡逻警,听到枪声过来了。”话音刚落,几个穿着旧式黑色警服、腰佩驳壳枪的巡逻警察已经拨开外面越聚越多、既害怕又好奇的围观人群,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鱼行的大门前。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面色红润的警长,嘴里还嘟嘟囔囔,带着点熟络又无奈的语气朝着门缝里喊:“我说三爷,你能不能消停点?三天两头弄出动静,我们这片区治安评比还要不要了?你又……”突然,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门口,齐刷刷站着七八个穿着各异却眼神锐利的年轻人,每人手里都平举着一把擦得锃亮的驳壳枪!其中一支枪口,已经毫不客气地、冷冰冰地对准了他的胸膛!“哎哎哎——!!!”于警长吓得魂飞魄散,高举双手,连连后退,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光天化日持枪……欸?等等……这、这不是……”他惊惶的目光越过那些枪口和持枪者年轻而冷峻的面孔,终于落在了店堂里面。当他看清被姚胖子用枪顶着的“三爷”,以及持枪而立、面色冷肃的孙卿时,眼睛猛地瞪大了。紧接着,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个持枪顶着三爷的胖子,虽然胖了不少,但那副圆脸和小眼睛……“姚……姚大队长?!”于警长失声叫了出来,垫着脚,又惊又疑地朝姚胖子用力挥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我呀!原来市南警察局的巡长,老于!于得彪!您还记得我吗?”他的目光又转向孙卿,语气更加恭敬甚至带着点讨好:“哎哟!这、这不是原来电讯处的小孙姑娘嘛!您也在这儿!”于警长这一嗓子,让店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姚胖子和孙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但也有一丝了然——上海刚刚解放,为了维持基层治安秩序,留用了一批经过审查、没有严重劣迹的旧警察,看来这位“老于”就是其中之一。姚胖子手上的枪没松,脸上却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老于啊,来得正好。这里头的事,有点大。让你的人,把外面看热闹的都疏散了,守住外围,别放任何人靠近。然后,你进来。”于警长一听,立刻挺直腰板,脸上那点惊惶变成了奉命行事的严肃(或许还夹杂着能参与“大事”的隐秘兴奋),转身对着手下几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巡逻警吼道:“都听见了没有?姚大队长……不,首长命令!赶紧的,把人群驱散,封锁这片街面!快!”他打发走手下,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警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脚走进依旧被战士把守着的门,跨进了充满硝烟和血腥味的鱼行。他知道,今天这“三爷”怕是踢到铁板,不,是撞上钢板了。:()市井长河:民福里百年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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