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被罚跑,绕着山上山下跑。
托杰希告诉她:“嗤!你忘了?这家伙就没上过一次战场!天天在那像纸老虎一样狂吼,有个屁的本领!他只是有个有人脉的老爸!”
鸢赤水恍然大悟,这背景看来哪都派得上用场。
一开始鸢赤水还觉得,严厉就严厉点吧,教官不都是严厉的吗?
她还劝了劝托杰希:“说不定弗里亚是觉得我俩是可造之材,这是特地培养我们俩呢!”
过几天,她就不这么说了。
当托杰希拿着弗里亚的画像当靶子射时,鸢赤水塞给了他一个贴着“弗里亚”名字的小人:
“你那样没用!我这样才是最有效的!来来来来,我来教你怎么样扎小人……”
“……”
每天早上,弗里亚就会挪着他宽大的屁股,坐在椅子上使唤他俩:“把床给我叠好了!”
鸢赤水足足帮他叠了十次被子,最后叠得比豆腐还齐,让他再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他又吩咐她去刷墙:“这墙壁多脏,你是没眼睛看不到吗?中午没刷完,就别吃饭了。”
士兵们在训练时,她在刷墙。
士兵们在吃饭时,她在洗厕所。
士兵们在睡觉时,她还在扫地板。
训练对战时,弗里亚让她拿原始人似的、笨重得如头猪的石头器具,他自己则拿着轻快的木质工具,打得她青一块紫一块。
大半夜,不睡觉特地跑来让她出去站岗,迷迷糊糊的她在外头喝着西北风。
下午,她刚刷完厕所,弗里亚又进来了:“你们俩,把门外那片地,里面的石头捡出来,要挑得一颗石头都没有!不然士兵们训练,摔倒了就会受伤!”
下午,冷得要死的零下十几度,她和托杰希两人就弯着腰在地面摸着找石头。
托杰希破口大骂:“他还真把自己当上尉了?不过一个下士!”
“捡石头?在这之前谁说过需要捡石头?”
他俩捡了一个下午,最后闷闷地伸着流血的双手扒剩下的凉饭吃。
有一回,弗里亚罚他们两人面壁站着。
大雪纷飞,他们俩在外头如两雪人,如果不是最后战友偷偷将他们捞回屋里,他们就怕没冻死。
那回足足发了两天高烧,才清醒过来。
鸢赤水一开始想不明白弗里亚为什么要针对他们,后来想明白了。
因为整个连里,就数她和托杰希最不听从他的话。
他们对弗里亚,总有无声的抗议。
托杰希里骨子里有着傲气。
鸢赤水,不,应当说原主,在心底里深处,其实仍怀着那点可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