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出一连串的联想。
战区太寂寥了,可怕的愁绪,无尽的孤单。
如果他死了,今后她在战区里,还能找谁说话?
没有人像他一样,能带给她一种哪怕身在牢笼,却犹如飞鸟的自在感。
直到她听见一声轻笑。
抬头,兰曼斯看着她:“你怎么了?”
鸢赤水默了下,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戏耍我?”
兰曼斯倒吸了一口气,才温声道:“铁丝网太远了。”
“什么?”
兰曼斯不语,坐直起身子。
他只是希望她能走进来。
不要站得那么远。
鸢赤水又给他脑袋一巴掌:“是不是上次见我耍你,你也要耍回来?看不出来你心眼这么小。”
她又瞪他,恶狠狠的:“别忘了你才是俘虏!我问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知道吗?”
兰曼斯垂眸:“是。”
“我拍你脑袋,你吸气干什么?”
“疼。”
“什么?”
兰曼斯幽幽地看着她。
鸢赤水瞄了眼他的脑袋,这才注意到前几天他被她推倒受伤,扎的布条儿。
她顿时有点尴尬,但脸皮厚一贯是她的优势:“都怪你自己脑袋不长结实点,不禁打。”
兰曼斯抿唇:“是。”
“你刚刚装什么死?”
“我睡着了。”
“你还挺能睡。”
他笑了下:“似乎你并不比我差。”
他指的是上回鸢赤水说要守夜,结果自己先睡着了的事。
鸢赤水凶回去:“……不准顶嘴!你是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