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猛然抬头:“父皇!”
朱元璋却挥手止住他,目光定定看着朱瀚:“你可敢发誓??未预知此案?”
殿中一片死寂。
朱瀚抬起头,望向那金龙浮雕的穹顶,缓缓道:“臣弟敢誓??若有私心,愿身死国灭。
朱元璋沉默许久,终于长叹一声。“你一身铁血,偏有柔心。朕拿你,真拿不住。”
他挥手:“退下吧,明日,随太子巡刑部,结案。”
这一夜,乾清宫北苑。细雨蒙蒙,檐下水珠滴落。
朱瀚独自立在檐下,披着一件未束的披风,目光幽深。
沈麓从廊外踏入,身上带着潮气,低声禀报:“王爷,蓝玉供认已定。刑部押至午门前听旨,然今早??他死了。”
朱瀚转过身,眼神如寒。
“怎么死的?”
“自缢。”
“自缢?”朱瀚的声音极轻,却如一柄刀划破夜气,“他身上带枷锁,如何自缢?”
沈?躬身,不敢多言。“尸首何处?”
“刑部狱中,尚未抬出。”
朱瀚沉默片刻,低声道:“去备马。”
狱门外,风声呼啸。朱标早已在那儿,披着青袍,神情凝重。
“叔父,我已命人守门。刑部尚书求见您,说此事。。。。。。蹊跷。”朱瀚点头,迈步入内。
牢狱深处湿气浓重,火把跳动。狱卒们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朱瀚看着那具悬挂在梁上的尸体。蓝玉的眼睛微张,舌根外吐,身上遍布青痕,然而??脚下的泥地整齐无痕。
“他不是自缢。”朱瀚的声音低沉,“是被吊死的。”
朱标皱眉:“那是谁动的手?”
“能动刑部之囚者,非外廷。”朱瀚缓缓抬头,目光透过窗,“是内宫。”
沈麓惊道:“陛下?”
“未必是他。”朱瀚冷声,“但出手的人,必奉了上谕。”
朱标面色微白:“若真如此,那我们查的案子。。。。。。"
“案子早查完了。”朱瀚语气平静,“只是有人,不想让真相留名。
狱中烛火摇曳。朱标的拳头在衣袖中紧握,却终究没有说话。
翌晨。
朱元璋登朝。蓝玉之死,被定为“畏罪自缢”。无审无复,尸体火化。
百官面色肃然,却无人敢言。
朱瀚静立殿侧,神情未动。直到朱元璋目光扫过,他才缓缓出列,俯身道:
“臣弟有一言。”
殿?瞬息静止。
“蓝玉案既结,然宫中杀锦衣卫一事未明。臣弟愿彻查始末,查凶手,查命令,查真凶所为何来。